晨辉铺满小院,清丽的妇人摆弄着花草,守着流年,静等花开。不华不躁,静赏佳茗,已然活出了一种“风度”。
鸡啼声响,小镇的一天又开始了。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微醺,心里都醉了。西边的小院里早已布满春色,熟悉的妇人侍弄着花草,满脸春色。
我踱步出门,沿着开满野花的羊肠小路进入小院。推开爬满牵牛花的围栏,满园春色尽入眼帘。鸡冠花早已昂起了红艳的头,各色月季争奇斗艳,懒婆娘花粉嘟嘟地开了一丛又一丛,还有许多不识的花草闹了满园的春。
熟悉的身影在花草间穿梭,我亲切地喊道:“兰姨”她闻声回过头。兰姨是个很清丽的妇人,从我记事起,她总是一身古典衣。热衷于摆弄花草,一身如兰的气息。她不是本地人,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不去做她的江南富家大小姐,却偏偏要嫁给一个农民小子。人们在背后议论,她却不在乎,守着满园的春色。
兰姨见了我喜盈盈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看她种的花草。这些花草的名字,我早已了熟于心,她却不厌其烦的念着。“看看这些懒婆娘花,名字虽然这样可却开了好多花呢,多好看呢!”她念叨着,温柔地如同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兰姨没有自己的孩子,她早年生过病,不能生育。向我提起往事时,她满脸平淡,似乎早已忘了悲伤,我却知道她内心的忧伤。她的丈夫我见过,是个极好的人,老实朴素,不在乎她的过去,待她极好,我想或许这就是兰姨愿意嫁给他的原因吧。
兰姨大多数时间都用来侍弄花草了。她待人极好,经常送些盆栽给邻里。我与兰姨很亲近,幼时母亲不在,母亲便经常带着我种花草,伴我玩。她似乎很爱这种生活,活的很开心。
守着这繁华的世界。又有多少人能正真活得开心。兰姨于岁月之中早已活出了一种风度。
晚霞铺了一地,方离开小院。陌上花开已向晚,微微一笑却也很倾城。守着满园光华,她笑了,她的人生焕发出光彩。原来风度不仅仅可以表现一个人,也包含了她的人生,她的生活早已成了一种别样风度,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