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巷,绿蔓藤萝,洒下半面阴凉。
小雨淅淅沥沥。撑着那把华华丽丽的伞,却不似江南女子般温婉的风度。低沉着心情,暗自苦笑道:华表而已,哪来风度翩翩?乌云低压,死寂般的静。
推开那扇咿呀的斑驳木门。一壶酒,一把剑,一位老人,演绎半世苍凉。拣了块坐下,竟看得痴了,眯着眼的雀儿落在树梢,低吟浅唱。一落剑,一转身,留下飞舞的流苏,从容不迫,风度自来。一张台,一个人,若等一世风度与清风。
一曲罢,老人缓缓离开一生奉献的舞台。我绕过穿堂的长廊,走过似他一样从容的圆门。不出意料,小池旁,独自练着,见我来,笑道:“后堂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说罢,看着那盛开芙蕖,不再言语。我惊讶于他那波澜不惊的内心,却又折服于他那从容的风度。清风徐来,荷花轻摆,风度依旧。
老人缓缓开口:“好多人都忘了这戏曲了,祖宗传下来的,我不能忘,我要传下去,哪怕只是一个人舞,独自欣赏。”我诧异了,老人传承文化,却依旧有着那从容的风度。哪怕一个人舞。老人执起长剑,忘自的舞着,一个旋转,一个翻身,一个轻跳,举起酒杯,缓缓流淌的琼液,散发着浓浓的酒香。不禁拍起了手,好一曲贵妃醉酒。从容,舞出了生命的高度。
一品酒,一曲戏,一静心。
扎着马步,稳如泰山。站着注目,恰似一钟。都说,岁月沧桑,繁华如梦。行走于茫茫尘世间,不必去问,花开几许,亦不必问雁归几时。我静静的看着,老人恰似如此,一场戏,便是他的一生。驻立几许,风度悠悠。
花开如许,静待岁月苍凉。树上的那只雀儿,听着那咿咿呀呀,眯了眼。老人依旧站上了那舞台,圆旋出了那最美的舞曲,唱着那腔调,我听着,竟比一切都好听上几分。天地万物,都只剩下老人一人,立在台上,徘徊低吟,从容、淡泊,风度已来。
若说红尘滚滚,充满诱惑,老人依旧从容不迫,淡泊名利。芸芸众生中,他静听生命的圆舞曲,不等花盛,风度依旧。我捧着烧温酒,静观慢赏,体悟到了那从容的心境,风度自来。
清浅时光,几许薄凉,几许温暖,拥一份从容安恬,画一幅山水人生,守一世不染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