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年风卷云舒,你一袭白衣,突兀地闯入了我的世界。
“你给我坐到后面去!”老师一边用手指着满不在乎的你,一边愤怒地咆哮道。“初来乍到,请多关照。”你随手将书包抛下,坐在我左前方,笑嘻嘻地冲周围打了个招呼。我不知为何突然被你的飞扬跋扈打动了,微微点了点头。
你成绩不差,就是过于轻狂了。每次老师都是三令五申让你交作业,你每次都一脸严肃地点头应是,坐下后便笑嘻嘻地继续拿作业纸折飞机。举手投足间带着少年特有的烂漫。
偶日,老师让你补上习册的空白。你随手抓过我的习册,坏笑着抄下一串串龙飞凤舞的数字。我经常问你为什么不认真学习,为什么总是那么随心所欲。你每次都笑笑,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抛下一句“人不轻狂枉少年。”
每到主科,你便昏昏欲睡,拿课本挡住脸与旁人聊天。我的目光总是习惯性的偏左45°,拿演算纸揉成团砸你,你会立刻回头,吐吐舌头,拿笔在纸上涂涂画画。遇到副科,你比老师还兴奋,让我不由自主地怀疑你把所有的IQ和精力都用在上面了。
副科中,你最偏爱的就是音乐了。每到音乐课,你就会翻出语文书,用各种曲调轻声哼唱着单一枯燥的课文。仿佛使它的每个字都明媚了起来。我则会用手轻轻给你打着拍子,每当你忘乎所以时就飞去一个纸团,待你回头时才说一声:“哥们儿,配合点,跟着节拍走。”你立刻会把纸团扔过来,并且抱着头迅速趴在桌上,生怕我连扔几个过去。
那段日子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左边45°的那个少年。后来,你转学了。当我坐在新教室里,目光偏左45°,一切照旧,唯独少了你不羁的笑颜。
“有同学转校了。”老师用几个字,不带感情的宣布了你的离开。不知为何,我心底忽然涌上一丝落寞。可能,以后就没人能吸引我目光偏左45°了。
我突然很希望,一日,我趴在窗前看外面姹紫嫣红。你就在这时,仍是一袭白衣,夹杂着温暖的阳光走过,坐在我左边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