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浓厚的医院内,父亲、小姨、姨公姨婆,一行人在接生室外等候着,焦急不安化为一滴汗水从父亲脸上流下。
冬天,窗外下着小雨,寒风透过缝隙吹向脸庞,让人不得不捂紧棉袄。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就是我生命的起点。
密不透风的接生室里,外面的冷风仿佛成了传说,母亲身体内的水分化为力量与汗珠,疼痛麻痹了意识,尖叫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母亲痛了很久,医生也忙了很久。
母亲生我时已是高龄产妇,年近四十,在这样的年龄生孕危险率极高,更不要说当时生活条件差,极易落下后遗症。我有一个当内科医生的姨公,他极力劝阻母亲说要是出了差错,就得不偿失。虽然面对姨公的反对,母亲还是坚持生下我。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个举动于我而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生命机会。在我即将面临深渊时,母亲的决定成了我生命的稻草,犹如黑夜中的明月照亮了我的希望。
零晨二点左右,娃儿下地的哭声是多么动听。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大门开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情舒畅。
医院里雪白的墙壁在脑海中徘徊,虽然婴儿时的我已没有任何印象,但心底里总一次想象这个镜头。
如今的母亲,年华不在,容颜不在,青春也早已在时间长流中逝去,可不论多久,我的记忆里总存留着一些属于母亲的档案,或多或少,或深或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