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读了丰子恺大师的《生机》,竟日日想着那盆水仙花,今日无意中望见角落里的一盆文竹,倒觉二者有些许相似之处。
今年的秋天,比往年都要冷不少,幸而家中的绿植多为耐寒常青的,然而这一小盆文竹在寒气的侵蚀下,是越发憔悴了。
还记得它刚买回来时,瘦小可怜,全然看不出文竹的挺拔清秀,我整日忙于学习,对于花花草草并未花多少心思,不过定期浇浇水,便无暇去注意它。那段时间大家都忙得很,我也忘记了这盆文竹,一周之后,母亲提起,我才猛然觉悟,急忙到房中一看,刚刚养好了些,如今又是绿叶憔悴,满目焦黄,那扇状分布的细叶都已黄了大片,稀稀拉拉的,如同新生幼儿软趴趴的黄头发。我心中遗憾至极,想着这文竹大抵是活不成了,便就象征性地将它移至更温暖的房间中,浇了两三天水,母亲说:“无妨,它会活过来的”,幸而果然无碍,过了几天,它又是一派生机了。
在那之后不久,它又一反往常,卯足了劲向上长,不过一周,便有两三支分叉尤为突出了,均长到窗帘之上了,母亲说这是好兆头啊,节节高升。我便越看越欣喜,想着它刚买回来的瘦小可怜,突然有种欣慰的感觉,我日日想着我的文竹,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均是浇水,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情,便越发努力地成长,只不过又一个星期,它已沿着帘杆爬了好长,但是却越长越慢,最后甚至不长了,我很心急,浇更多的水,却仍然毫无动静。父亲见状,挖出根来,发现根已被过多的水泡肿大,发黑,了无生机。我望着那无精打采的叶儿,总觉得是我害了它,心里愈发悲伤,母亲说:“无妨,它会活过来的。”父亲帮忙换了干燥温暖的土,把那两根早已摇摇欲坠的长叶剪去,没过几天,果真又生机勃勃了。
而今,冬天来临,其他耐寒常青的绿植都存活困难,这不由更让我担心那盆脆弱的文竹,便想让父亲提前将其搬入暖房,母亲听闻,笑着说:“无妨,它会活下去的。”我再次向角落望去,那盆文竹正安静地在那品尝寒冷,却愈发富有生机了。
夜晚难眠,但闻着文竹的清新,便在这寒风大作的夜晚安心入眠了,梦中一派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