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五千年,五千年中,多少王朝兴盛,多少王朝衰败?而如今,鲜活的昔日,古人的情仇爱恨,却都成了那一本厚厚的史书,多么无奈。
如果有机会,我是多么想亲眼看看花开花落之间,金戈铁马,成就了几番兴盛,又留下了几许无言的破落。
一天,我捧着厚厚的宋词,浮想联翩,脑中的画面渐渐与一副景色重合,猛然一惊,这是哪儿?我细细一看,周围的人全是一身铠甲,手持沉重的兵器,正高声呐喊,脸上神情有疲倦,但仍可看到其兴奋之色。一人站在最前头,身着明黄色的四爪龙袍,神色严肃,头上挂着古代君王的头冠。忽然之间,全员跪地,我不知所云,只一并跪下,和着一起大喊,类似“皇上万岁”之类的话。我一抬头,看到有一块木板刻着“陈桥驿”三个大字,我大悟,这不就是宋太祖黄袍加身的地方吗?心中隐约明白,自己好像穿越来了宋朝。
景色开始崩裂,我脚下不稳,掉进了一条裂缝。落地时,自己竟处在一方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条小路,两旁栽满了花树,落下片片花瓣。似梦似幻,如仙如境,花雨遥衬着青山绿水,我的思绪有了片刻的恍惚。
眼见太阳西沉,满天红霞,远处传来一声长叹,似大笑,似感慨,细细一琢磨,竟带着几分凄凉。什么样的人,才能有此一叹?我寻声而去,只见一人,坐于一亭中,落日的余晖,从他身边渗出。那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持一笔挥洒。他在写什么?我立于他身后,细细分辨,那竟是晏殊的名篇《浣溪沙》!我忍不住高声朗诵:“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好!”
那人竟如没听见一般,收好笔墨纸砚,拂袖而去。月光洒下,他的背影,何等轻巧!我转身,只听见一阵大笑,荡在山谷中。眼前一黑,我又感到了身体猛然的下坠。
这一次,又会在哪儿?我心中,竟有了几分期待。这一次,我竟来到了皇宫大殿,立于皇上之侧,未被发觉。别人……看不到我?疑惑时,我打量起了皇上,这面相,应是那位著名的宋仁宗吧?不大可能。在众大臣中,我随便跟了一位,走出了皇宫。
他回府牵了一匹马,策马扬鞭,向城郊而去。那人神情阴郁,不知为了何事?
场景变换,我竟随那人到了一府中,只是,却不在一城中了,已经过了多久?随那人上了马车,仍是向城郊而去,可并未出城,只登上一高处。他略有思索,沉吟:“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这不是王安石的《桂枝香》吗!我无比激动,随他的目光向远眺望。
山岳起伏,一江穿插,向东流去,一孤帆缓缓驶着,空中,是一道残阳。我轻轻一叹,却是自行转身离去。眼前,仍是一黑,耳旁,也似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睁眼时,很美!纵我穿去穿来,也不见此番景色。山,越往前越奇,越险,云雾环绕,仍可见山间树木青翠,山溪潺潺,好一幅早春美景。
一人立其间,手持画笔,描下了此番美景。这……这不是那著名的早春图吗?!这位便是郭熙了吧!?我静静看着他洒墨,将一副美景,掷于纸上,我细细打量,是那画,却好似一漩涡,把我吸入其中……
回过神来,这次看到的是金戈铁马,硝烟弥漫,有两方士兵,正殊死拼搏,最终,站在城门上的那一方,败了!
我嗓子仿佛堵着,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战争的残酷,但亲眼看到,还是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渐渐红了眼圈。也仿佛明白了那时一切感叹,渴望和平的人们的心情了。现在的我们,有多么幸运……闭上眼睛,不再去听士兵的呻吟。
很久过去了,我小心翼翼的睁了一条缝,还是金戈铁马,这次却是宋朝的败落。老百姓的呻吟,哀声,士兵的哭声,慌忙逃窜的马蹄声……。我心情无比沉重,在历史长河中,我算什么呢?以旁观者的身份,看透一国之亡,我又能改变什么?一切已成定局。
一支箭,穿透我的胸膛,没有痛感,却只有虚无缥缈的感觉,我大惊失色,顺手抓住了一逃兵的玉佩,想将自己拉回来,没用。绳断了,玉被我抓在掌心,逃兵跑远,只留下一个背影。
世界,一片混乱。
我呼吸一紧,景象却回到我的房间。手中的宋词,掉到了地上,低头,却发现手中握着一块玉……这一切,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梦?
我颔首,却已不在意答案,心中已有了那一瞬的答案。我,能改变未来。宋朝注定败落,但谁能注定未来呢?
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心中一片清明,不由得握紧手中的玉佩。
下次,穿越去唐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