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静的。月光照在大地上，仿佛是一层轻纱，又仿佛是一层浓霜。静夜是美好的，但从中也透露出一点点凄凉，让人不禁感到丝丝的伤感。
小娟的母亲在浓浓的油烟中炒着饭，爷爷在小阳台上抽烟，奶奶在做她喜欢的针线活--钩各种小玩意儿。随着“哐当”一声门响，一个健壮的男子走进了门，小娟欢呼着迎了过去：“爸爸，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今天加班有点晚了。”爸爸抱起小娟，走到餐桌前。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一家5口人除了小娟，脸都是凝重的。饭匆匆地吃完了，碗也匆匆地洗好了，小娟在自己的小床前自顾自地玩耍着，而另外四个则坐在一边小声地商议着。
外面的雷声响了起来，一道白色的影子划破天空，父亲沉寂了一会儿，说：“房产中介给我们的时间要到了，我们真的要去买那个房子吗？”
“这个房子对口的是文新小学。文新小学还是不错的，听说这个小学毕业，初中可以直接去四中读的。四中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初中呢，听说高中考进的人很多的。”
父亲神色凝重，说：“我最近也去看了文新小学的学区房，有一些太大，我们吃不消，有一些太高了，爸爸妈妈上下楼也不方便。还有一些房子实在太小了些，只有四十平，连我们住的一半都还不到呢，我们老老小小五口人呢，怎么住？还有一些得装修，我们买了房子还要过户，时间不够了。”
爷爷问：“精装修的呢？”
“那贵得离谱，爸，要6万多一平呢，就我们现在这么一点钱，怎么买呀？”
奶奶说：“那就答应这一家吧！”
父亲说：“对呀，孩子读书是大事，大人可以吃苦，但是孩子的读书问题没有解决，是影响她一生的事情呢！”
母亲皱着眉头，说：“就算我们只买这套六十平的老房子，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卖了也不够首付呀！”
小娟跑过来，依偎在爷爷身边，一脸茫然地望着四个比往常严肃的大人。爷爷用手摸着小娟的头，说：“大不了咱们问亲友们借一点钱，我还能帮别人修鞋。”
父亲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我得再找一份工作，多打一份工，因为每个月的按揭是必须准时还的。”
“我可以出去卖一些自家种的土豆。”
“我也可以帮别人补衣服。小娟上学了，我白天也没有事情做了。”奶奶也在一旁一边钩着一个“小兔”，一边说。
小娟一句也听不懂，跑开了。
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被冷落的街道也是寂静无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