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忘了呢?”我懊丧地抓着后脑勺,看着一团团从书包里倒出的“废纸”。没错,我又忘带笔袋了。我继续在“废纸”堆里乱翻着,指尖触到一个粗糙而较韧的物体,很快,物体一角也露出来了,这是一个用餐巾纸包得整整齐齐的纸包,纸包里是一支笔,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夺目,我看着它,又身临其境地看到了那年那天的那事。
那也是一个忘带笔的日子,是我五花八门地忘带东西中极平的,也是极不平凡的。
天很昏暗,一团团沉重得快要砸下来的黑云中不时蹦出震耳欲聋的雷声,听得人心惊胆战。我重新坐回位子上,逼迫自己:不要想坏的后果了。可思绪还是飘到上次忘带东西时班主任的话:“你怎么不忘带脑子,或者干脆忘带人呢?”这真是对我极大的羞辱了,更何况,当时全班人都看着呢!这次再忘带,岂不要当着全班人的面出丑?
这时,在我的脑海中正浮现着班主任训我的景象时,你来了。
你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招我回神。你围着我的位子转了一圈:“原来也没睡傻啊。”我依旧有些木呆呆的,这时已经气得腾地跳起来,逼着你不再打那些令我很不高兴的趣儿。你却不理会我的怒气冲冲,猫着腰,“刺溜”一下就从我胳膊下蹿了。还不忘扮了个鬼脸,又从这个位子绕到那个位子,扭着腰、撅着屁股,小蛇般地“扭动“着,逗引我继续追逐。
又成功被你逃了。我坐在课桌旁,不侵袭我思路和想法的训话念头又潮水般地涌来,十分烦躁地抓着头发。你却小跑过来,神秘兮兮地背着手,十分难得地哭丧着脸:“李沛霖,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这支笔就送给你了。“我半信半疑地接过笔,正想应声,却见你不见了踪影,教室门那露出个脑袋,扮了个鬼脸,又不见了。
我看着笔,思索着你的种种反常,忽然明白了:你早就看到我没带笔的尴尬出境,才会先开一个稍显过分的玩笑,好让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你送的笔!(不用解释,读者会懂)
我的眼眶一瞬间湿润。我突然觉得今天出乎以往地明媚。这支笔灌注了同学对我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