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绝壁坎,天已由瓢泼大雨转为淅沥小雨。
绝壁坎之绝壁,缘于它的一旁是悬崖,再向下是汹涌澎湃的大海。因而远看它的山势,如同被一把巨斧斩作两半,笔直笔直的,让人看着胆战心惊。就是这样的地势,没人上去,鲜为人知,所以才造就了绝壁坎的百鸟争鸣。
未入其山,只听得一片嘈杂的鸟鸣声,再一看山脚绿意苍苍,一点点轻纱般的迷雾如一条玉带绕在山边,更令鸟鸣加了几分仙气。
进入大山,鸟鸣更清楚了些。时长时短,忽高忽低,更妙的是这声音遥相呼应,好像在呼朋唤友,也像在家长里短,又像在赛歌,热闹非凡,果然是“鸟鸣山更幽”。林间树木遮天盖日,让你看不见那些藏在幕后的歌唱家,你只能在“幕布”的一条条缝隙中瞥见一抹抹色彩。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幽山深处。依稀听得溪水叮咚,再向前走,就是一条窄窄的空山清泉。坐在清泉边上,伴着泉的演奏,我算是听清了鸟的交响乐。那婉转如钢琴者,是百灵的独唱;那清脆如清泉者,是黄鹂的乐曲;那欢快如雨滴者,则是山雀之合唱。它们的歌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悲伤;时而欢快,在潺潺的流水中歌颂着自然的伟大。
沿着小溪一直向前走,溪流越来越窄,最后汇入大海。此时“欧,欧,欧……”声此起彼伏,在碧蓝的大海上不断徘徊,撞击着我们的耳膜。仿佛跟人诉说着它们外出旅行归来的所见所闻。我的心随着高高低低的叫声似乎也经历了那猛烈的暴风雨,炽热的午后阳光,汹涌的波涛……
我用耳,也用眼,鼻,舌,身,心唱着,听着……“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这一刻,只觉得身心与大海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