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灯火人如织,一派歌声喜欲狂。”除夕夜,到处都是诗中的景象。在欢喜中,新的一年到来。而年年的除夕,我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
我们一家坐上了去外婆家的公交车。沿着一条曲折的公路行进,窗外的风景由高楼如林变成了片片菜地。天也慢慢黑了下来,我过了好久才看到一些光亮。那是灯笼。在这漆黑的夜里,远看像满天繁星,近看是百家灯火。
公交车到站了,我们下了车,进了外婆家。除夕的饺子香团圆,守岁的幸福甜一年。今晚又是除夕夜,夜空里的星星揉着眼,伴着时有时无的烟花,闪啊闪……
我出了门,望着绽放在空中的烟花,久久看着,望着,出了神。烟花在空中绽开,火星向四周迸溅开来,很快,就像天女散花般坠落,然后就消散开了。我想着:烟花美,美得不落凡尘,可转瞬即逝。就在那么十几秒的时间里,凋落。而它们绽放的意义呢?这时,外婆的声音传来,她喊我吃饺子去。
我进了房间,一间不大的水泥屋,里面有个大桌,桌前围满了亲戚。他们都和我打招呼,我一一回应着。桌上摆着一盘又一盘饺子,刚出锅的,热乎乎的。妈妈一个又一个地给我夹饺子,大家全都热热闹闹地聊着大事小事。
吃完饭,我无聊极了。姨妈家的小女儿一个人在角落里,好像也很无聊。我便带她出去看烟花。我刚和她说话时,她怯生生的,后来就活泼多了。夜深了,这时的烟花更美,衬着月亮星星,整个夜空都很清朗。远处,能隐约看见火光和人影,那就是烟花的来源,一个烟花绽放开来,映着地面,映着小妹妹的脸。
她被裹在红色的棉衣里,小脸火红火红的,眼里好像有一颗坠落的星星。她问我:“姐姐,那是什么?好好看!”我说:“是烟花。”“哇,比星星都好看,但消失得好快哦!快看!”一个大大的烟花炸开,小火星四处散开。我也看见了。
“哇!真美!可怎么就没了?”她看起来很不甘心。我看着她,想到:是啊,这些烟花等了一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它们迫不及待地绽放。烟花的美,如此短暂,却如此奔放,如此热烈;烟花的美,如昙花一现,绚烂多彩,绽放着属于烟花的一生,绽放着属于自己生命的意义。
小妹妹还等着我的回答。我说:“因为它们这一年努力地完成了任务,所以早早地期待明年的开始啊……”
刹那芳华,犹如指间流沙。灿流烟花,终是剪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