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完啦!马上到我了!冷静,冷静……”我捂着将要遭殃的手臂,站在帘旁惶恐不安。
这次的周三,是个让我从早怕到晚的日子。医院等待打疫苗的大厅里人满为患,为数不多的椅子上坐满了学生和家长,电梯门口也被堵得不成电梯样,嘈杂的声音几乎覆盖了医院大厅所有声音。几个工作人员拦在楼梯口,指挥着学生和家长进进出出。几个同班的男生围在一块儿,有说有笑,时不时就有别的学生来凑热闹。
而我却拉着妈妈的衣角,缩在一边,热汗出了一身。“150~160号!请上楼打疫苗!”这一声呐喊,音量似乎没什么大不了,这次看来却如死刑前的那句“午时已到,斩首!”般恐怖。我吓得哆嗦,心里求助着:别啊!我不想“受刑”!呜……走上二楼,我的心更控制不住地乱跳起来……
一排排靠椅上,坐着一个个手拿棉花捂肩的学生和一些陪同的家长。打疫苗的地方没有门,远远就可以看清他们坐在椅子上,撩起袖子,闭着眼,让一根尖利的针插入皮肉注射的“惨状”。我眉头紧皱,冷汗直流。四周那些医生、护士,数盒针筒、药瓶,仿佛是在狞笑的恶魔。
要去打疫苗了。坐在椅子上,我的心像十五个——哦不,是一百五十个水桶,七十上八十下。想跑,但妈妈却死死把我的肩按着,略生气地训道:“赶紧打吧,打完就不痛了!不然又得重新等,到时候我可不陪你!”我也只好将就。“死猪不怕开水烫,我闭眼就可能感觉不到了吧?”我寻思着并闭上了眼。涂上了药水,冰凉的感觉直冲脑门,针插下去了!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爽与痛交杂的微创感刺激大脑,我不禁一个寒战,睁开眼,护士推动着针管,将透明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入皮肉中。我当时吓得咽了一口口水,头发差点竖起来。但好在护士动作娴熟,没几秒便拔出针,给我按上了棉花。
这个周三太难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