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雪下得好频繁。
啊不,是这个冬天的雪下得好频繁。
这场雪从昨天夜里开始下,以片片纷飞会聚成清晨窗外一片白色。天刚有蒙蒙亮的浅蓝时,路灯有着昏黄的光晕,灯光散在披了一层白雪的细枝丫间,于是这仿佛结了层白霜的树枝,连同天上没个源头而悠悠落下的雪花,沐浴在冬日冷冽的风里和一盏灯暖意连连的光下。
雪一直在飘落,时而急促时而柔缓,时而稠密时而零散。从四楼俯瞰半个校园,雪覆盖着一切植物,银装素裹不假,甚至有点儿像林间的雾松。白茫茫的,那样的轻,那样的美,那样的静。雪落听不见声音,也很难看清一片片雪花落在了哪,只是极轻柔地自在地漫天飞舞,缓慢地、纷扬地吻向迎接它的这方世界。我的发丝、我的脸颊、我的衣襟,有着雪花轻声细语的呢喃。
上次遇见雪是在2021年12月25日,这其间虽只差了十天,却已然相隔去年今日的沟壑。
一上午竟也没断过,积雪迟迟不化。早就盯着操场大面积的白雪心痒痒,到底是没能藏住玩雪的心,放了学随着大批同学奔向操场。
不能说白雪皑皑,因为跑道和足球场仅有了两方“圣地”已经被踩实。于是一个个都弯腰把雪堆弄碎,好拾取雪球。
雪天的校园怎么能不好好打一次雪仗。
话说我多久没有这打雪仗的念头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你拿着雪球扔我,这我怎么能忍?干脆也加入,与乐胥和琪涵开启混战,我的后背受敌尤其严重,经常遭到雪球的两面夹击。很突然,感到后背受到一记重创,这力道真够狠啊。我怒气冲冲地转身,拔剑四顾心茫然,看向一旁专心抟雪球的琪涵,她用一双纯良的眼睛回我:“不是我我不知道。”
看到熟悉的八班活跃分子们的身影,原来是我遭到了偷袭,有人正一脸诡计得逞的地笑着。于是还击,但我技术不怎样,一直是边扔边被扔,一会儿遭到一个五十米开外远距离攻击,一会儿受到一个精准背部遇袭,一会儿便有来自的身高的挑衅。挨这么多下也不是白挨的,学会了躲,一个闪身对方就空了一个雪球。
打雪仗也是浅尝辄止,这哪怕只一天的在白茫茫的世界中的放松,这其中来之不易的开怀也是在白色试卷飞扬和被焦虑笼罩的灰色时间中,最绚彩缤纷的一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