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晚冬,爸爸忐忑不安地来告诉我:“圆圆,妈妈的肚子里住了一个小生命,你就要当姐姐了!”
当年的我刚满三岁,听见这句话的瞬间,脸色绽开了笑容。爸爸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说:“还以为你会生气,没想到你这么高兴,哈哈,你就要当姐姐了!哈哈哈……”
妈妈的肚子像气球充气一样越来越大了,我每天也粘在妈妈身边,期盼触见孩子的心跳和他细声细气的梦呓,可惜每次都是徒劳。
时间飞逝,斗转星移。随着日历一张一张撕下来,妈妈的肚子已经大到走路都不方便了,手忙脚乱的爸爸把她送回老家,交与外婆照料:“毕竟是自己的妈妈,肯定是比我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要好嘛。”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妈妈在临走前问我。“妹妹呀!”我几乎不假思索,但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加上一句,“但是他不能和我抢娃娃,抢小床睡,抢小冰淇淋吃。”
妈妈笑了,但什么也没说。
妈妈回老家之后,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像妹妹的样子。是大眼睛长睫毛,还是单眼皮粗眉毛?是圆圆脸还是尖尖脸?最后我下了个结论:一定很像我。
一天下午,我从幼儿园回到家,就看见爸爸提着匆匆理好行李箱要拉我走:“快走,你妈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我终于要看见妹妹了吗?
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回老家的妇保院,从产房出来前的等待对于爸爸和外婆来说一定是度秒如年的,而对于我,虽然很想立刻看见妹妹,可沉如千斤的眼皮一直在与我作对,我干脆两眼一闭,睡了过去,所以只是医院长椅上的一个盹而已罢了。
“园园,快去看你的妹妹”外婆叫醒了我。
医院的墙壁和地板是一片雪一样的白色,刚入春的阳光柔和地透过窗户,悄然为他们刷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好像把人的心也照亮了。
妈妈的病房内,微风吹拂着蓝色的窗帘,床边的婴儿床里柔软的被子里藏着一个同样美好柔软的婴孩,她睡的恬静而美好,就好像藏在莲叶层叠里的一朵莲花,散发着婴儿独有的香香软软的气味。
那个早春的下午,靠在的床头的妈妈微笑着看趴在婴儿床头的小女孩,她踮着脚望向床内,脸上洋溢着幸福。
阳光带着温馨溢满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