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出示一下健康码。”一个六十来岁的爷爷从小区门口新搭的棚子里站起来笑着说。他,就是我们小区的“物业管理员”。
他是一名退休教师,写得一手漂亮的黑板字,每次做出来的黑板报用“惊艳”两字形容毫不过分。每天天还未亮,他便拖着垃圾桶出小区,回来后便开始打扫卫生。他一直尽职尽责。
这次疫情来临,小区志愿者人数不够,他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大家都说他平时已经够辛苦了,现在还要兼做志愿者,不要把身体搞坏了。他却不屑一顾的说:“这有什么,这疫情期间我工作量都少了,再说我当当志愿者也没什么。这国难当头,总要想着做点儿贡献啊!”
“出什么?”车主把他那尖嘴猴腮的脸向外探了探,一脸的不屑。“健康码。”爷爷说道,他似乎已经察觉“来者不善”,语气依旧温和,只是多了几分命令与严肃。“哼,”车主用他那干巴巴的眼神瞟了一眼棚内,“不用这么认真吧。我看你这体温也测了,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我就给我弟弟送一包口罩,吃个饭就走,通融通融算了,啊?”车主将他那瘦长的、仿佛龟裂的土地般的脖子缩了回去,将手肘搭在车窗上,一副半讨好、半商量的样子。“不好意思,没有健康码不得进入小区。”爷爷义正辞严。“哎,你怎么这样呢?”车主皱起眉头,仿佛一团皱折的报纸。车主见爷爷不吃硬的,只好再次讨好:“哎呀,你看我这不是因为怕麻烦嘛就没办,我弟就住在一栋三单元二零……”“怎么了,刘老师?”(老爷爷姓刘)本该早些来一起值班的叔叔扣着红马甲的扣子赶了过来。“没什么,这位兄弟没办健康码要进小区!”爷爷放下报纸和刚准备戴的老花镜,温和的笑着,眼角犹如漾开的水波,泛起皱纹。车主上下打量了一下叔叔,似乎觉得人多了也说不过,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你们不让进,我这东西怎么送,你们又送不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要你留下他的电话和姓名……”爷爷仍旧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着,还准备找纸和笔。“哎呀哎呀,交给你们不放心……”车主像个乌龟似的又缩了缩,话音未落便调转车头走了。
这位爷爷是战“疫”中最美的人,他秉公执法,毫不“徇私枉法”,甘愿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做出自己的贡献。他,就是战“疫”中最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