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伴随我一同成长,散发出淡雅的清香,白色的花瓣带着露珠的轻拂,承载着我与家人在这儿的记忆,伴我成长……
年幼——我在5岁时,便由外婆领着我,在那开满桅子花的小村子里,慢慢长大。在我的眼中,外婆永远是那般温柔。但随着时间的冲刷,那道道皱纹深深地刻在她的脸上,眼角的印记,都记录着岁月拂过的痕迹,但每当外婆欣喜地笑时,嘴角的小梨涡总能被轻轻地旋起,织在脸上,似乎还刻有年轻时的模样。一早起,鸟儿仍打着哈欠,“叽叽喳喳”地创作着自己的歌曲,蝴蝶似乎未从睡梦中苏醒,晕晕乎乎地在舞台上编舞。而外婆,一早便煮好了面条,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硬生生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我换好衣裳,洗漱完毕后,搬着小木凳子,拿着粉色小皮筋和小木梳,去找外婆帮我扎小辫儿。我坐在前院,望了望那桅子花,也正吸吮着清晨的露水,我双手搭在大腿上,挺直了腰板,立正了脑袋,乖乖坐好,等着外婆。外婆那双带着些许浅褐色斑点的手拿着梳子,轻轻拂过我的头发,为我编织。外婆每次都把我的头发扎得紧紧的,完全紧贴头皮,光溜溜的几乎看不到一丝碎发,是为了防止我每次背着粉红色小书包放学回家时,头发的“丸子揪”变成“碎丸子肉”,就好似头发在逃难时被炸弹轰炸了一通;或者是防止小皮筋在混乱中“落荒而逃”,碎发只能胡乱地搭在肩膀上;或者是防止最心爱的发夹在我玩耍时走丢了,我又得吵着闹着让外婆买个“王位继承人”;又或者是头发上的装饰发夹悄咪咪地离家出走了,使我披头散发,活生生的变成爆炸头。外婆每次都会想着法儿变换不一样的发型,今天三股辫再卷成一个空心的小卷儿,高高地立在头上;明儿个再扎两个丸子揪揪,垂在肩膀上方的位置,每次几乎不重样。在儿时我最喜欢变换各种发型,外婆每次总是深知我意,并满足我这“大大的心愿”。我每次换好发型,背上书包,大摇大摆的跳出门后,身上总还会留有门前栀子花清雅又迷人的花香。
暑期——,蝉儿懒洋洋地躺在树枝上,吸吮着露水,整个大地也都沐浴在阳光下,打着盹儿,而我和外婆在房间里开着空调,吃着冰镇西瓜,坐在外婆的“嘎吱”床上,一起看着电视。家中空调的年纪也大了,制冷效果不如其年轻时候,而同样年迈的外婆总会想尽各种办法为我消暑。她侧躺在我的身旁,一只手摆动着扇子,又用另一只手托着脸庞,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圆嘟嘟的小脸。我侧过脸,眼睛直眯成一道圆弧,与外婆相视而笑,我的发丝在风的吹拂下打起了小卷儿,心中荡起层层涟漪,房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甜甜的味道。在我写暑假作业时,外婆会时常监督着我,让我挺起腰板,静下心来,尽管外婆儿时并未受过良好教育的熏陶。
待那栀子花开放,待那花香弥漫园子,我和外婆共度那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