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袭来,不禁又勾起太婆为我补织毛衣的记忆,无论何时,我依旧想告诉您:“有您,真好。”
小时候您总喜欢招呼我到您家里去玩,水果零食像仅仅属于我的一般通通塞进了我的肚子。不论您的腿是有多不舒服,你也会让我坐在上面,刻下专属我的位置。
记得某次夜晚在您家过夜,我随口与您提了句:“太婆,这儿的风太大,好冷啊。”没想到简单的话语却像玛瑙般在您心中扶摇直上。在迷糊朦胧的月光下,我依稀的记得您佝偻着背,聚精会神地端坐在桌子上,右手仔细地挑起一枚针,眯缝着那亮星般的瞳孔,小心翼翼得眨巴着,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左手的丝线。布满皱纹的大手不禁颤抖着,手指头哆哆嗦嗦地向前挪动,一点点地往前一戳,心满意足地将线穿进了这个难度之阵。
紧接着,你丝毫不敢松懈,牢牢地拿着毛衣针,一双笨拙的大手在衣物上横行穿梭,仿佛一群快乐的小精灵降临人间,活力四射地在手上起舞。您的手法如此娴熟,像大师般的摆动。捏紧针头,小拇指拉扯着毛线,定牢底部,轻轻一钻,缓缓一拔,再慢条斯理地绕,钻,收,一来一去,终于把我的毛衣增添了一层暖暖的厚度。
那时我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到您已经困得直打哈欠,正猫着腰,艰难地挺了挺北,接着又揉搓了乏力的双目,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苦累不堪,但脸上却绽开暖暖的笑容。
霎时泪水模糊了我轻灵的神光,盈盈的眸湿润了,灯光低低地熄灭了光辉,月亮默默奉献了全部,以绵薄之力照亮了空荡的房间。
第二天,我喜气洋洋地穿上这件新毛衣,听着旁边的人滔滔不绝的赞美,心里自豪不已。感激您的心情直插云霄,酸甜苦辣充沛着暖烘烘的身体。
如今毛衣虽小了,但摸着仍然很温暖。您虽然离开了,但我仍把你无尽言语的爱收藏在心窝,“太婆,虽然您融汇在了落霞之边,”但我更想对您说:“太婆,有您真好,我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