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回到过去
——题记
望街道,车马喧嚣。朦胧的微雨中,掺杂着尖利的汽笛。
科技正进步着,许多曾经极为罕见的东西,现在已经传遍千家万户;许多古时要专业人士才能制造出的艺术品,如今只要有一部手机就可以如愿以偿。或许,科技会令我们生活更加便捷,可在这大千世界中,欠缺的是渐渐消逝的烟火气。
多想回到过去,重温旧时光,抛却复杂的大数据,回归最原始的生命本质。
自上小学起,我便不再与爷爷奶奶住一块儿,常常在周末才去一趟。爷爷家住闽江边上,那时总在下午,和爷爷、哥哥带着特殊的工具,到江边去捉泥鳅。从崎岖的石阶上走下来,把捉泥鳅的“大钳子”(暂且称其为这个吧)当做拐杖,小心地扫开落叶,到地面才呼出一口气。江边的地刚经历过退潮,坑坑洼洼,泥泞不堪,但总埋藏着许多宝物。若是望见哪个坑洞里有东西在活动,我便兴奋地大叫:“快来!这里有东西!”这时,爷爷则迈开步子走过来,把“钳子”往洞里探,摸索到小小的躯体时,就猛地一夹,只见一只泥鳅挣扎着,掉进了哥哥准备好的水桶里。
泥鳅固然是多的,但也不乏一些其他的生物。稀泥里有时能看见乱钻的螃蟹,它们老是诱惑似的一冒头,又缩回了泥里。蹦跳的小鱼也不少,虽然很想伸手把它们送回江水,但是又怕蟹突然冒出来夹了手,只好咬咬牙忍着,任凭鱼儿跳跃。
平日里,总是捉尽兴了再回去,临走前自会把泥鳅们都放生到闽江去——我们只不过享受着“寻宝”的乐趣。
回到家,洗过手就各自玩闹去了。或是随意挑本书看,或是抓着布偶四处扔,或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是翻箱倒柜找零食。黄昏时,奶奶常递给我一个小瓷碗,里面是仙草。
奶奶做的仙草与外边买的是不一样的。奶奶在清晨,便去扰攘的市场,择选着食品。一个摊点的角落,摆放的是黑的透亮的仙草,一大块,用白布掩着。揭开白布,挑一块回家,以小刀轻轻切成小块。一个个小正方体,那么匀称,那么可爱,那么玲珑,浸在栗色的蜜汁里,撒上白糖,搅一搅,仙草就做好了。没有珍珠,没有芋圆,没有椰果,没有任何修饰。它像一个乡下姑娘,显得很朴实、很单纯,舀一勺,清爽的甜渗进牙缝里,滋润了全身。
这一幕幕,无疑是真实的,不掺杂任何机械的。在忙乱的生活中,总该停下来,返回过去一个个美好的瞬间,让时光放缓脚步,而让我们足以守护流转的记忆。
念屋里,欢声笑语,氤氲的暖气,爷爷奶奶忙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