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味从并不严实的木头窗框里悠悠的飘进来。
我懵着从睡梦中坐起来,身上本来盖得严实得百家被此刻窝在胸前让我显得有些臃肿和笨拙,我挣扎了几下,勉强松动了一些。听见姥姥在北屋墙根下添柴火得声音,我扯着嗓子却还是发出了奶奶得声音,叫了声“姥姥”,可能因为劈里啪啦得柴火声,并没有听到她的回音。
顿了一会,眼睛几乎是睁开了,翻身爬下床,用脚去够姥姥放在床脚里侧得鞋子,随手拿了放在炉火旁挂衣钩上的老棉袄,踢踢踏踏地转向屋外,果然姥姥是在烙烫面饼。见我出来,姥姥把双手互相扑拉了一会儿,给我扣好了上身的盘扣,说:再等几分钟,马上就好了,又顺手掖了一下篮子里的笼布。
“刚给你去集上买的绵白糖……”话还没等姥姥说完,我就轻车熟路地回到老梨花木柜子下,探了半截身子进去,在黑乎乎地柜子里摸索着。
一个饼地功夫我还没出去,姥姥就在墙根下叫我,我没应,拿着搪瓷勺子,环抱着装在罐头瓶里地绵白糖,挪到姥姥身边。姥姥接过瓶子,从篮子中间揭起一张单饼,把整三勺白糖摊在单饼中间,双手对折,卷成筒状,递回到我手里。趁这会儿空子,我去搬了我地小板凳,选择了一个离鏊子近的地方。我接过来,一只手握着饼,一只手托着底部,塞进嘴里,甜甜地糖融化在热乎乎地饼里,散发着的香气瞬间捕获了我。
这时,我才完全清醒过来。
我静静坐在旁边,时不时往火里添些碎柴,劈里啪啦的火焰,让单饼的香味萦绕在我周围。吃下之后,单饼也全都躺在了篮子里。我的脸和手也在柴火堆旁备考的暖烘烘的,迷糊之间似乎又满足的睡去了。
再醒来,早上5点20分,又要上班了。不过,昨天姥姥打电话来让我去吃烫面饼,仿佛之间就感受到了香气。
今天,又是甜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