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微风是那样的柔,阳光是那样的亮。闲余之际,信步于湖边。
你好,阳春!
天空如一池清亮纯净的水,把丝丝缕缕的温柔倾泻下来。当空一轮明日,仿佛湖水里落进了一个发光的球,把湛蓝化为半金半蓝。所能见的,只有水中的那一道残影。想到早春,天气来了个“倒春寒”,没有春暖和花开不说,还尽是寒冷和大风,以及有让人心烦的雨滴砸个没完。可阳春,哪是那副样子啊?吹一口晨光,破开天幕,吐出氤氲,不免给天空蒙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面纱,谁都没有理由不怀疑那是仙居的蓬莱岛啊!再加上金日洒一湖碎银,卷起一阵阵涟漪,折射一道道彩芒。
凝望湖中,几尾鱼旋转,跳跃,迎着三月的阳春舞起一曲银波。再来一股和风,让银波忽然碎成了好几片,过一会儿又扭在了一起,继续旋转,眼前渐渐模糊,让人心醉!
春光湖色,柳绿依旧。早春时期就已经复苏的湖边之柳,不堪早春的严寒刺“枝”和风雨交加,结果突然迎来了阳春的曙光,多高兴!也许是想庆祝一下吧,伴着和风开始舞蹈。恍惚间,只见一抹抹淡绿在风中舞动摇曳,编织出绿衣、绿毯、绿网……满满的绿,仿佛又嗅到了春天“草犹芽”的气息,小草在何方?
一低头,见风已经扫走大地的底色,手持一柄画刷轻轻粉刷着草绿的色调。是真的只有草尖的那点绿吗?不。看不见的绿,在的,一直都在的,在“一岁一枯荣”的筋骨里,在“春风吹又生”的坚韧里。如今湖水的浸泡和冲刷,洗去了它们心中的灰尘。作为一根笔直的小草,这已是它最纯洁的梦。柳梢头,几只燕子在巢中慢慢地“啄春泥”。过一会儿又不啄了,去探头探脑地左顾右盼。随那利眼望去,一阵欢笑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几个小孩子和各自的大人比赛着打水漂儿。他们手持石块瓦片,优雅地抬臂,掷出手中,飞溅开来,把镜面一般的湖击掉了一小块玻璃,很快又愈合了。与其去空洞地描写阳春三月的美丽,不如用手中的石块瓦片把阳春烂漫起来。
远处一个湖心亭,中年人和老年人闲庭信步,神吹海聊,还端着绿茶时不时抿一口,再看看燕子们的叽叽喳喳,有种别样的幸福。他们的谈笑,裂成了成百上千的绿色音符,飞入了茶杯,茶叶才会有那种别样的绿吧!其实,绿茶叶也是春天一景。只不过城里看不到了,郊外才有几丛野茶叶。那是世界上最深沉,最有气度的颜色!
回首湖边,两岸相牵,几多远?所有阳春的乐器,奏出一曲梵音,惊扰了两岸的阳春。光继续不吝啬地一泻千里,在两岸,配合绿色的音符和燕子的脆鸣,秀出最完美的节拍。
随着阳春的暖洋洋,唯慢慢走,才能拈一点春味,欣赏过后,放入口中品尝。细嚼慢咽,品出一番美妙的阳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