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死亡,很多人会避之不谈,觉得这件事一点也不好,不愿面对,但去年突然让我有了新的思考与成长。
死让你想到了什么?是在黑暗的山洞里笑一声也能转变为凄婉的哭声,是几座巨大的高山立在胸口喘不过气,是密林中的太阳看到却残缺不全。
死亡仿佛是被时间撕成碎片扔向天空,却再也没有落下来。死字一出现,脑袋里有色彩的地方都将化为乌有,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我本以为,我看到死的事件还早,轮到我更早,但那天,在医生说出安乐死的那一刻,脑子轰的一声—炸了,炸开的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震惊、悲痛、吃惊、无奈、凄惨、荒凉……究竟是哪一种情绪占领了高地?
我也说不清。这一天过得飞快,晚上天阴沉沉的,乌黑包裹着我和它,把我们吞噬了。
在把它放到台子的那一刻我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要不一觉醒来我从来就没有猫,要不一觉醒来它仍然在我的怀抱里安稳地睡着。但大腿上只有一阵刻苦铭心的痛刺入我的心,狠狠地猛扎几下也不肯罢休。
医生拿出了两根大针管,一根是麻醉用的,一根是安乐死的药物。那两根针在我看来根本不是安乐,而是充满罪恶的毒针。
它那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我时,我隐去我的悲伤,只留下笑意,安慰它没事,你很快又能健康快乐地玩耍了,但内心不免一阵心如刀割的痛。安眠药刺进了它的皮肤,它仍那么盯着我,那么盯着我、盯着我……我看着那针管慢慢推进皮肤,没有了,药效那么快,它全身僵直了一下,像只气球一样泄了气。就再也没有动了。
我想大喊着,叫他们停下,夺回我的猫,抱它回到那温暖的家。现在还有机会,它还没死,我想抱住它,紧紧地抱住它,不愿让它再离开我半步,我愿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它,愿用任何条件守护它一辈子。我想冲过去拼命地摇它,让它不要再睡了,起来陪我玩……
没等我做这些,第二针已经打下去了,突然它大叫一声,一下子抖了一下,我以为是它突然活了,我刚想去抱抱它,可没想到的是,它的心跳已停止。
我看着眼前这一切,泪水涌出了我的眼睛,像千万匹骏马般越过脸颊,直奔地面。我不再顾及面子,抱着它嚎啕大哭,泪水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那身体已经失去了以往的活力,软软的贴在我身上,没有生机、没有活力。我把它紧贴心脏,盼望着能用我的心跳唤醒它,可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如今再看到它的照片时,我突然想到,人这一生本就要经历许多生生死死,把与他们的经历记在心里,那它们仍会活在你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