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嚼着,嚼着那根熏得微黄的饼干,酥脆和微甜融化在舌尖……
那是个下着小雨的日子,同学如洪水般涌出了学校,寒冷的空气中,更是传递着喋喋的话语。我垂着头,尽快躲开了人群,随着妈妈穿过马路。潮气弥漫着扑面而来,雨水打湿了肩头与裤脚。我皱了皱眉,烦躁的气氛卷走了愉悦的心情。手上尽是东西,又有饭盒、又有雨伞,还要腾出手来戴头盔,我又气又急,对着那纠缠着头发的头盔带一筹莫展。
“在洲!在洲!”就冲着忙乱之时,后面有人叫我。
本不打算搭理,却听她一遍遍地呼唤,只得回过头——原来是睿子。她见我回了头,捧上来一根粗似拇指的饼干,热腾腾的,在冷风中冒着雾气。“我自己做的饼干,样子有点儿丑哈!”
望着那饼干,我愣住了:放学前,我提着一叠作业去给老师批改,走过食堂的门前却闻着一股浓郁的奶香溢出房间,里面烘培社团的同学正在上课。透过略有雾气的窗玻璃,看到一群同学在嬉戏,沾满奶油的手向脸上轻轻拍打,留下一个个白花花的手印……凛冽的风把我吹回了教室,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儿。
回过神来,小心接过饼干,饼干的温暖从手上一直暖到心上。不顾微雨的缠绵、不顾衣袖的冰凉,我端详着饼干,只勉力挤出一声“谢谢……”
睿不知不觉便走了,我还在雨中呆望着,默默坐上了电瓶车的后座。看那羚羊角似的螺旋线条,看那略显焦黄的表面,心生一份不舍。小小、小小地咬一口,香脆的饼干夹揉着淡淡的甜,弥漫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