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也忘了猎人的枪声。”——题记
天寒,假期,正午。
父母带着我和小妹妹一同驾车前往楠溪江,路不长,车够快,心却先到了。
一下车,便开车门,忽然,我被眼前的景致深深震撼:“严禁烧烤”四个白字醒目的挺立于蓝底警示牌之上,犹如浩浩荡荡的楠溪江立足于我们的家园。
楠溪江啊楠溪江,你要告诉我什么?
不愿听着车场上人喧风萧,向前,去寻一脉幽巧。
灿烂阳光下,一眼便望穿闪烁的石子儿。沙场上纵横的是大放异彩的它们!白石似雪,红石似火,青石胜玉,或圆或方或毫无规则神秘莫测,或懒惰地躺或笔直地立,或参差不齐形态各异。喜怒哀乐,变化无常。眼里、心里满是鹅毛大雪满是熊熊烈火满是碧玉珠宝,使人不禁惊叹:好一个石头世界,好一个自由国度,容不得人类的侵犯与亵渎……
楠溪江啊楠溪江,你要告诉我什么?
不敢纷扰神圣的它们,向前,去寻一路轻风。
面前才是楠溪江,一江清清浅浅的水,一滩磷光闪闪的石,一两条黑溜溜的鱼儿。
“哗啦啦,哗啦啦……”水,是孩童在戏水,溅起一片白花。是光在流金,水,你为何在哭泣?你眼中闪出一片泪花。我忙伸手忙去抚慰,可你千万愁绪似的从指的缝隙间溜去,却是千万银针似的刺痛我的心扉呢?……
诗真的藏在远方吗?欲寻无路,欲寻无路。
我抬头,没有“望穿秋水”的期待,天也无了“晴空一鹤排云上”,那无边的高山连绵不绝,完完全全地封尽我的视线。
山,好大的山,简直不可阻挡,不可逾越。
山,满山的绿,绿是深邃的色。绿到发黑,绿到你内心生出一股寒意,绿得密不透风,却一眼便知那是千万颗老树向阳向上,绿得毛骨悚然。大山啊,大山啊,你就是无尽的黑暗深渊,吞噬了一切,乃至眼前的哀怨。
忽而一只飞鸟冲破你的阻拦,飞翔。它那逆风的羽,那挥动的翼,不禁使人想起如今的那一句“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连你也不禁动容了,蔚蓝的天空下,你张开了美丽的瞳眸,像个母亲一样看着它,——你,还记得吗?……
归去来兮。
转身,才觉背后已是狼烟四起。沙场上,是零落的“乱石穿空”,汹涌的“惊涛拍岸”,卷起千里烟火---是人类,他们在这片庄严的土地上烧烤,搭起数座军帐,竖立万把旗帜,以排山倒海之势突袭,架长车踏山缺!漫漫硝烟,硝烟无尽,是一股油腻的滋味儿---曾几何时,也是这般“黑云压城城欲摧”。
楠溪江啊,楠溪江,我懂了。
你说你是自由的国度,我说你容不得亵渎。
你说你是故国渭水,我说你一去不回。
你说你是执线慈母,我说你白发飘飘。
你说“我是苦情恋人,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也忘了猎人的枪声。”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