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山脚下,国土之边,有我美丽的家乡——黄海。提及大海,人们常常会这样认为,它巨浪滔天,倾覆了不知多少船只,吞没了不知多少的良民,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暴君”。
我出生在这儿,生活在这儿,早已习惯了它的言行、举止,最能打动我心的是风平浪静时,在冬日阳光下不动声色的大海。正当我沉醉于雪莱唯美的世界时,冬姑娘已悄然到来,她是这一年的末了,一挥衣袖,飘落雪花片片,衬得世界也万籁了。
那一刻,海水翻腾了,海风不住地撩动我的长发,多少年前,民族英雄邓世昌就牺牲在这片大海上,与“志远舰”一同沉没。海面是鲜红的,沾满了战士们沸腾的热血,侵略者的炮弹肆虐地横飞,枪声仍接连地响着,他们贪婪的笑声,激起了战士们的奋进。海底,是壮士们凛然的士气与光辉的遗体。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我的心难以恢复平静,就循着大路向东,无论侧头路的哪一边,都是可人的风景,左手边是澎湃的海水,敞开胸襟,似在欢迎我;右手边是常绿乔木,排列着热情,似在等待我。翠人的绿叶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它几眼。
不觉之间,我走近了岸,浪花扑击礁石的声音越发彻耳,偶尔的几滴浪珠,溅到了我的手掌上,发梢上沁满了晶莹的水珠,清清凉凉。突然能理解李白见到一望无垠的大海时迸发的“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代枭雄曹操怀着一腔豪情抒写出了“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千古名句,让人常诵,有时候觉得韩愈的“口衔山石细,心望海波平”似乎就遥不可及了。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为海叹服啊。
站了良久,浪潮才逐渐小了起来,一滩又一滩的水,慢慢在淤泥中搁浅,松软的沙土被海水浸湿,几只虾蟹四处逃窜。已是日落时分,出来一位老人,捡拾起海水留下的脚印,花白的胡须在海水的映衬下,十分耀眼。他看守着这片海,或许就在这老去……
“煮海之民何所营,妇无蚕织夫无耕。衣食之源太寥落,牢盆煮就汝轮征。”柳永曾如此夸张地渲染过这种荒芜、贫苦。没错,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也是海边人的精神支柱,一代又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