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寒凉,雪的纷尖满了人间。街上空无一人,萧瑟的冷风拂面,如火上浇油,冷意满了。悄然,一团红火扑面迎来,春联,倒春…暖了人间……
家,迎来了春意盎然和年的味道。我们,也于远方,回到了纷尘已久的家乡。
家乡的特产——米粑。是过年时必不可缺的美味。那时,年过花甲的奶奶总围上那一大红的裙摆,听着戏曲擀着面粉,还一边招呼着伙计帮忙……
“来,多吃一点”
当我盛满一整碗米粑将要入嘴时,奶奶总捧着一个五味的大米粑放入我快满溢而出的碗,并说出那耳详能熟的一句话语。
可,今年,却与往常不大一样了……
奶奶不知何时染上痴病,在家乡越发变得痴痴癫癫,智商似孩童,咿咿呀呀的叫声,又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但,似乎年时做米粑的事没有忘,每日都嚷嚷着做米粑。家里人怕她伤到自己,只给她捏着玩……
除夕,一个红火的节日,餐桌上挤满了人,仅有一人——痴呆的奶奶被遗忘了,在门外,仰着头,看着高挂的月亮。
我看见了奶奶,心中不禁一阵寒凉。我,做了一个决定——包一个原汁原味的五味米粑。
从面团中精挑细选,拣出一大块,用手细细摩挲,面团在手中变得圆滑细嫩,又大又圆。在豆角炒肉,爆辣茄子、韭菜炒豆腐、萝卜虾米中挑出最好的美味,放在碗中拌匀,在碗中放一颗枣肉。最后,倒入面皮中,把两个角叠合,均匀地折出十个角,代表祈福。就等着蒸了。可天意总不如人愿,米粑开了一个小口,有些许难看。我左思右想,灵机一动,把红枣肉塞在缝口,像红而干裂的嘴唇,似奶奶的,虽开裂了,但内在,是那样的甜美……
我两步并作三步地跑到奶奶那,奶奶正接过一碗米粑,准备吃。我心里一阵暗然自喜:太好了,奶奶还没吃!我学着之前奶奶对我的情形,蹲下,把五味米粑递给她,抚摸着她皱折多如潮水般的脸,说了她也常说一句:
“来,多吃一点……”
奶奶的目光滞住了,死盯着五味米粑,眉头紧锁,似思索着什么。忽的,眼中的泪流淌在脸上。她笑了,感动着笑了,拭去泪花,大声喊:“五味米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