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一个人,在你失神时逗你笑,令你把不快置于脑后?是否有一个人,在你受困时援助你,犹如荒漠中的那汪甘泉?是否有一个人,在你无聊时打趣你,仿佛给人带来快乐的杂技演员?在你匆忙又平凡的一生中,是否结识过这样的一些人?我有。
同桌,这个词指什么大家应该都清楚。在家长们心里也许就是哼着小曲,友爱的拉手手,排排坐,吃果果的存在。可实际上,放眼整个世界,能真正好好相处的同桌有几对?我和他就不属于这类。“相看两厌”这个词无比形象地概括了我们的相处方式。
虽说如此,但我和他从没动过手,我们只比文化。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怼。
“哎呀,陈麻花,你没带吃晚饭的钱?真可怜,昨天考完试后你脑子怕不是进了点葛洪药膏,需不需要我帮你拧拧?”
“哟,陈某这等小人物的事居然叨扰到了您,真不知是陈某的脑子太值钱,还是大人您的智力和某方面的能力出了点问题,咦,大人您别生气呀,陈某的话惹您不快了?不好意思了哎。”
“给你点颜色你还直接染布了是吧!”
“呵,小磊宝宝,我染布关你什么事,想买吗?可以,五千块给你一厘米,防止中间商赚差价!”
……以上就是我和她“和谐”的日常。可是,这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同桌,偏偏在危急时刻又那么暖心。
去军训了,我把注意力从怼他身上转开,和好姐妹在车上嘻嘻哈哈的一路,周围同学看我们的目光……嗯,一言难尽,大家自己体会。
经历了苦中有甜的一周后,离开的日子也快来了。在回学校的前一天晚上要举办一场联欢会,我兴致勃勃地又蹦又跳,在落地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从左腿迸发,我半跪在地上。糟了,我想。半年前我的左大腿根部肌肉撕裂了,现在因为这几天运动量过大,旧疾复发。
他讶异地看着我,有些幸灾乐祸,但几秒后,他的神情怪异起来,不小心的问:“陈麻花……你还好吗?”“不好!”我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他好像有点慌乱,把手伸出来想扳住我的肩,又彷佛想起了什么,猛的缩了回去。我马上会意——男女有别。
他往外跑去,还不忘回头朝我道:“我去叫教官,你别乱动,痛可不怪我!”我用手撑着地,强忍着痛苦把腿平放。
不一会儿教官来了,还带着一位学姐。她把我扶回女生宿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腿,就留我一个人坐在床上了。我透过窗户看见不远处灯火通明,还有阵阵音乐声——那是他们在表演。虽然说这次非常遗憾,但我的心却异常平静。
谢谢你,我五年的老同桌。时光冲散了我们,但五年的情谊不会散。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