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总不经同意就闯上门来,让人猝不及防,却又心情欢畅。
原本,我以为人才会乐,才会有发自内心的情感,才会有埋没在心底的情感。直到夏天一个正午。
那日,我家院里一只黑身白肚的母狗一上午都没出窝。我掀开盖在上面的棉毯,却被几声凶恶的犬吠吓得退后几步。跑去问奶奶,她说这是母狗产子了,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和她再亲近的人都会被“拒之门外”。
我恍悟,叫来爷爷,想让他将小狗抱出。爷爷蹲下来,轻轻吹着口哨,两下两下地拍手,那动作十分轻,估计是怕吓到它。还拿来一块棉垫,放在窝中。
那母狗好像是觉得爷爷不会伤害她的幼崽,一纵身跃出产窝。爷爷又将手慢慢伸入窝中,抱出一只幼崽,我伸长脖子,盯着那只小狗,还没有长出皮毛,浑身通红,有一些稀疏的棕黄色的绒毛覆在上面,眼睛还没睁开,静静地蜷在爷爷手里。爷爷把手伸向我,示意让我接过。
我小心地将它放入手心,双手捧着,大气不敢喘,怕它着凉,心却砰砰跳个不停,是激动,还是喜悦我已经不在乎了。
静静的,我感受到了它微弱的呼吸,吹在手心,很细很细。
它的妈妈也轻轻走过来,将头在我手心里缓缓倒入,与幼崽依偎在一起。
这是乐,来自动物,来自人,来自世界上最真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