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餐桌上,我瞧见了一大碗螃蟹。
吃饭时,爷爷伸手拿了一个大大的螃蟹腿,用他那两颗大门牙使劲咬。我隐隐约约看见那蟹壳只裂了小小的缝。爷爷皱了皱眉头,似乎十分不甘心,又重新把螃蟹腿放进嘴里,用那大门牙咬住,借助手的力量用力一掰,“咔”地一声,像地震后的大地,蟹壳终于裂开了。
此时,爷爷放下蟹腿,把手伸进嘴里摸索着,应该是刚才的蟹壳卡进牙缝里了吧。他的手在左边掏掏,右边抠抠,还时不时用舌头绕着牙齿“扫描”一圈,好不容易把牙齿弄干净了。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又开始剥起螃蟹腿。他的眼睛与螃蟹腿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睛眯成一条线,那双大手抖抖索索地摆弄着,动作有点僵硬。他慢慢地剥那蟹腿,露出一小截蟹肉,便歇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又接着剥起来。
看着爷爷那么费劲地剥螃蟹腿,我当时幼稚地想,真该给爷爷配个老花镜了。接下来,我管自己吃饭,没有太多关注他,只是夹菜时偶尔瞄爷爷一眼。
不一会儿,我看见爷爷手中的螃蟹腿,那已经露出的蟹肉飘着淡淡的香味,那腿上的肉满满的,十分完整。
我吃完饭,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要不坐下吃个螃蟹腿?”我回头一看,爷爷的眼睛稍有躲闪,好像是怕被我拒绝。
我应声坐下,看着这已经剥开而蟹肉依然完整的螃蟹腿,忍不住笑了,身边的爷爷也心满意足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