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已经转很久了。
她多数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扎着普通的马尾辫,刘海分成两边,右边用两个不同颜色的夹子轻轻地夹着,很随意,很整洁。
她送我的风铃被我挂在我窗户下的桂树上,我一低头,就可以看见风铃微微地摇着。
我奉命出门给妈妈买酱油何牙膏,穿好了鞋子一抬头,手突然在门把上悬住了。
风铃。
叮叮当当的响着。
同桌走的那一天戴上了她最喜欢的两个发卡,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她按响了门铃,把风铃塞进疑惑的我的手里,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宁的好同桌要去三明啦。”
风铃是透明的,上面是她喜欢的发卡的颜色——蓝色和粉色。是一朵朵蓝色粉色的樱花印在上面,下面吊了一串管子。风一吹,风铃就在飘扬的桂花中奏起音乐。很随意的音乐,但没有任何的杂乱感。如她本人一样。
她去机场的那一天在前年的桂花花期,金桂随着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了。金桂的香味一出现,我便想到那个别着发卡的身影,和那个风铃。
那个寄托着我和同桌友谊的风铃。
风铃又在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了,我却很难从我的思想中挣脱出来。她和我一起抱作业,穿过被炎日照耀的操场。她安慰我,鼓励我,热心地指导我。那个身影是在风铃声中拂去的,是在金桂花的香中走远的。
我笑了一下。
只见一片叶子突地落到了我的手背上,我这才大梦初醒,回头轻瞥了一眼风铃,咔哒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