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向爸爸询问关于爷爷奶奶的故事,他笑了笑说,庄户人辛苦一生,大多数故事都埋在那几亩地里了。我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他只好给我讲了一个他小时候的故事。
爷爷奶奶都是农民,他们膝下有一女二子,可以想象,在那个年代两个在地里辛苦劳作,一年到头却没有多少积蓄的农民,来供三个学生是有多么艰难,不过好在父辈的伯父,大姑以及父亲都考上大学,没有辜负爷爷奶奶的辛苦恣睢,那个年代的故事太过辛酸。
记得我向奶奶问过她年轻时的故事,奶奶总是敷衍了事。从前吗,那些人事纷纷,那些年少烙的伤,是说不得的,让它在心底好好待着吧,不声不响。爷爷奶奶却真的供出了三个大学生,我不知道他们当年经历了什么样的挫折,都不是我现在所遇到的困难可以相比的。一个食不果腹的年代,却孕育了这么多伟大的奇迹,那段时光,太过耀眼。
爷爷去年在一次摔倒后检查出了脑梗,现在一年多的康复,老人的气色虽然强于刚检查出病的时候,但却大不如从前,除夕那天晚上,爷爷全家人都在看春晚,只有爷爷一个人站在阳台前看着天空发呆,老人的眼中似乎有一些别的色彩,大概是回忆起曾经的一些过往吧。看过有位老作家的一句话:小时候不懂老人为什么在门檐下可以一坐一下午,老了之后才明白: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想,皆是过往。眼之所看,皆是遗憾。爷爷奶奶的故事,太遥远,无法追溯,无法想象。
落花流水,寻一地斑驳流年。祖辈的旗帜似乎一直在为我们指路,它高高扬起,所及之处,皆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