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有“桥”。
那是一座石桥,连接着两岸人家的亲情——总少不了几个倚着栏杆唠嗑的。桥上雕着许多石狮子,桥头桥尾,都是一样。时不时还有小贩在桥上叫卖,卖的是凉粉和雪顶豆腐,但在太阳下晒久了就不好吃了——我那时最爱的便是白凉粉,几乎每天奶奶都会在那小贩手中买上一盒。顺便还会买上一盒豆腐,加上皮蛋,倒点酱油,便成了远近闻名的——皮蛋豆腐。
家乡,有“河”
那条河,正横在那桥底下。河里头有鱼、有虾米、有青蛙、连乌龟也有。乘舟前去岛上摘瓯柑的时候。看见河上飘着许多水葫芦,更是有许多人们用竹竿围起来的菱角。那时候,爷爷时不时带回来一条大鱼,我和弟弟常常围着盆戏弄它——但它终究逃不过沦为晚餐的命运。
如今,“桥”还在。
依旧是那座石桥,只是残旧不堪,几块石板还被掀翻了,那石狮也惨遭“断头”:要么只剩半边脸,要么只剩脖子以下——惨不忍睹。除了石狮,那些唠嗑的老大爷老大妈们和日常出现在桥上叫卖的小贩也不知所踪。少了那些熟悉的声音,我们的反应不是因为少了那些喧哗声而高兴,而是因为没有了那些家常话而显得冷冷清清——更是因为没有了我爱吃的凉粉和豆腐——我想念他们了……
如今“河”也在。
那河仍旧静静地躺在那桥底下,却沉寂的像死了一样。爷爷再也没有带回大鱼,只有几只比以前小得不能再小的乌龟。曾经再度乘舟去岛上时,水面上只有稀稀疏疏几棵小的可怜的水葫芦了,也不见得有多少菱角——以前随手都能在水面上抓住几个菱角。这河水——已经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