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阴冷,微雨中飘着雪花。我们正在吃午饭,忽然听到一阵狗叫,狗叫得急,像是来了串门的。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闹得这么厉害,谁这么不识时务,还来串门?我满心不悦,气鼓鼓地往外走。
哟,是“憨二婶”来了。二婶倒不是真憨,就是看不透事儿,颠颠杠杠的。一见她,我就气呼呼地说:“现在‘新冠’疫情这么凶,你怎么还到处乱溜?”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知我话意思,二婶并没理会,径直往里走。
“哦,是葵的妈。吃过饭了吗?什么时候回上海啊?”二婶前段时间喜得孙子,年前刚从上海回来。虽然同样不悦,妈还是有礼貌地打招呼。
“初六就走,六六大顺,图个吉利。”二婶进门后倚门而立。
往常,别管谁来串门,妈肯定热情招待,又拿吃的又倒茶,然后边做活边在沙发上唠嗑。可今天情况特殊,她只是站在另一旁,听憨二婶唠叨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听着妈和二婶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我心急如焚,想逐客又张不开嘴,毕竟两家关系不错。
雪大了,鹅毛般的雪片漫天飞舞。二婶看着门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感叹:“雪越下越大了!”
“二婶,你没带伞?这有,你回去慢点儿,别滑倒了!伞就不要送回来了,我们家好几把呢。”我拿把花伞递了过去。
二婶接过伞,有些犹豫,似乎不太情愿。
“葵的妈,我门口有几棵月季花,开得可好看了。要不给你挖棵,你回家栽上,这天儿栽上,春天发芽,及早就开花了。”妈笑微微地说。
二婶喜欢花花草草,一听说有好看的花,赶紧问在哪里,抽身就向外走,妈赶忙跟了出去。
一会儿,妈回来了,长舒了一口气:“唉——总算送走了!你二婶不透亮,这人,得哄!”
我笑赞道:“妈,姜还是老的辣,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