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之秋,没有了夏之浮躁,冬之烦闷,春之繁盛,却也独有一番朴素之味。
初秋,鸣蝉渐消,残荷欲罢,橙红橘绿,秋风萧瑟,略有几分惆怅之感。街边梧桐正盛,叶子飘零,随风而落在空中,如舞者的华丽舞姿。优美旋转,跳着最后的舞步落在地上,疏密有致,远者树上地上皆金黄,近者则内有乾坤,谁言秋朝必金黄?这黄是淡黄,是暗黄,甚至还有些黄中带绿。虽不整齐,却彰显出参差不齐的美感。如万花筒一般淋漓尽致,绚烂之极,虚幻而又无比真实。
景美,人亦美,偶然行至市集,正想着趁此良机放松一番。街边的老人吆喝着糖炒栗子,一只只浑圆的栗子,在机器里翻滚着,变得无比光滑圆润。老人熟练地一手拿起袋子拢出一个开口,一手用铲子将栗子移至袋中,放于称上,略加几颗栗子,递至顾客手中,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我瞥见转角处的一对母子,母亲忙着剥栗子,孩子忙着吃栗子,两者配合融洽,且看上去如此欢欣幸福,这画面多么亲密而美妙。买上一包栗子,将果肉塞入口中。甜而不腻,浓而不烈的味道久久不散,我思忖着,上海人不正如这栗子一般吗?朴素又无比恬静美好。
不知何时起,步入金秋,人们将被子曝晒于太阳之下,意在驱除邪气,使棉被充满向阳之气,秋风拂过,一条条棉被五彩斑斓地绽放开来。随风飘浮着煞是壮观。虽然晒被子的日期毫无章法,天晴了变晒,天阴了便收,但是动作连贯极有默契。我最喜欢被晒过的被子,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晚上被香气包裹着,闭上眼,恍若置身于花丛之间,沐浴着阳光,顿时身边充斥着朝气。一切充满了希望,我想这也许是晒被子的苦衷之一吧,这就是上海人民,活泼、热闹而不失质朴纯真。
“自古逢秋悲寂廖,我言秋日胜春朝。”细微之处足以见证金秋时节,上海人民由内而外的生机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