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星星为漆黑的天空缀上了不一样的美。汽车里显示的室外温度不断降低，车内空调也不断调高。左手触了一下结了一层薄霜的玻璃便瞬间缩回袖筒，用右手暖着。手掌与指尖上沾了点儿霜，几秒便化成水在手上泛开。
现在是晚上十点，我们正在去哈尔滨的路上。
到了高速出口，车子停下了，浅睡眠中，本已隔绝的那个世界里的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一阵骨节敲窗的轻微声在耳边响起，我醒了，窗外是一个被黑布样的夜衬着的志愿人员。很不情愿地将车窗降下，冷风灌进来，与车内形成巨大的温差。伸手撩起额前碎发，测温计响起警报，红色晶屏映在半开的车窗上与霜融为一体。瞳孔地震如时间停滞般僵了一两秒，微微颤抖不知是冷还是被惊到。红底黑字的阿拉伯数字是否出错？也许是温度计坏了才响起警报？自己明明没有一点不适，发烧更不可能。
“车子里开了空调吧？温度太高了。”
“嗯。零下十几度很冷。”
“没事，让空气流通下再量……”
“是不是来旅游啊？估计明天景点要关了，你们先打电话问问，不要跑空，如果真关了，就去江边走走，玩玩雪也挺好的……”
“太感谢了！”
“来，再测一下，嗯，可以了，走吧。车里空调别太高……”
车窗缓缓升起，脸贴在玻璃上，不顾冰冷睁大眼睛看着不断缩小的志愿人员还在跟我们挥手，口中哈出的热气蒙上了玻璃，印出一片灰白的“有你们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