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张琴。第一张早已旧了,沉沦在时光里。另一张却音色极好,浸润在柔情中。它们不一样,它们又一样。
世人总说“诗酒趁年华”。如果想要拾一门乐器,最好的年华就应该孩童时期。那年我入小学,一门心思想学西洋乐器,我妈妈却没有尊重我的想法。我心中怨她,也无能为力。就这样,我拜师学艺。“琵琶”这个对于我来说无比抽象的事物就进入了我的世界。我的第一张琵琶是邮寄到家里的。它躺在一只厚重的箱子里。打开箱子,它小小的身体埋在泡沫中,黑色的身躯粗糙却总泛着光。琴头上雕着一个并不精致的花朵,琴弦松松垮垮,毫无生气。这并不是一把好琴,可这流水线上的作工还要陪我走好久哩。我放下身上的半分失望,半分不满。仔细听琴的共鸣,品曲的韵味。
三年,我抱着这把小琴,它平凡,我平凡。但我们学着合作,把对方衬托到极致。我的手指触到它的弦便是幸福与满足。
我的第二把琵琶是邮寄到家里的。它躺在一只厚重的箱子里。打开箱子,它大大的身子浸在泡沫里。棕色的身躯散发着隐隐光亮。琴头上雕着一个无比精致的花朵。我将与它共同退去稚嫩,待星沉大海,我们要去看太阳。
这是两个我。过去的我与今天的我。过去的我不会在回忆中停止发光,而今天的我依旧向着太阳。我们一样。我们又不一样。我不是我,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