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子里，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握着一把鸡毛掸子，在手中晃来晃去，口中念念叨叨。脸上那副眼睛不知道是她故意，还是眼镜自然下滑，离得她的眼睛隔了甚远，并且在她鼻子的尽头摇摇欲坠。
“96分，才96分！”她渐渐抬起头向墙角看去，冰冷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电流，使得站在墙角的小男孩的每一根头发竖得直直的，浑身轻微颤抖。
“才五年级，就考这么差……”这个中年妇女顿了顿，“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想当年我在大学里，哪有一门不是满分，校长都为我这个全国第一而倍感骄傲。而你……”
“全国第一？签名时，妈妈的学历不只是大专吗？”小男孩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说出来。
“怎么，还不服气吗？”中年妇女投来了尖锐的目光，吓得小男孩又是一阵发颤，她发现了他眼神里的不满，并且冷冷道：“把这第五单元所有课文抄一遍，不抄完不许睡觉！”
她的声音似乎没有一点怒气，但语气冰冷，仿佛能把人给冻住一般。
男孩张了张嘴，似乎什么都想说，可看到他妈妈的脸色，又生生把话给咽了回去，低下了头，抄写着课文。眼睛中隐隐出现了一层水雾，或者是因为真的恐惧，满满积了一眼，但是一滴也没敢落下来。
中年妇女“哼”了一声，调头出了房间，把门重重关上，好像整个房子随之一起震动。一张纸片被关门时带过来的风刮起，它单薄的身体又轻轻在空中飘落。而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小男孩泪水如雨，倾盆而下。
他攥着打湿了的书本一角喃喃自语：“爱我，妈妈你就不能换种方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