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整理儿时旧物,翻出一张旧画——《春姑娘》。那应该是幼儿园画的吧,上面用鲜艳的色彩涂抹着,笔法并不娴熟,线条并不流畅,却透出童真的稚气——好一副生机勃勃的画!
画上有大块的新绿,或柳条,或田埂,或草坪,时不时有红红紫紫的鲜花穿插其中,恰到好处。澄蓝色的天空像巨大的果冻,云块是隐藏其中的乳色果粒,干净而透彻。
很久没有这样耳目一新的感觉了。虽然画中没有姑娘出现,但若你仔细观察,那不正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妙龄女郎吗?
要是能再把她画的更完美,更透彻就好了。这样想着,摸出许久不用的彩铅。
笔熟练的在纸上来回涂抹着,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派万象更新的美好春天的景象,有鸣叫的鸟儿,汩汩流动的溪水和婀娜多姿的花朵,隔着纸张都能闻到花香的气息。
反倒是这样,令我觉得无比空虚,无比失落。为什么要失落?
童真呢?单纯呢?那份不谙世事的单纯呢?都去哪儿了?
它们都消失了。随着我匆忙的成长消失为云烟,消散了吧。
那张新画中仿佛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但也许那是个错觉,那些少了的,只不过被我埋在最深处,找不到而己。那些多了的,和少了的部分,也许可以称它们为——时间的味道。
时间是个奇盗。它偷走了生命历程中的那些最宝贵也最为独一无二的东西,同时却又将另一些最宝贵却不一样的经历馈赠于你,而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它将你所有的记忆如数偿还于你,然后默默从你生命舞台上退下。这就是光阴之河了。
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是那么艰难,无论贫穷或富有。在成长的路途上没有任何捷径可走。有的只是一路艰辛的摸爬滚打。许多年后,转过身,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想必定会会心一笑。随即回过身,继续昂首阔步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