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过一天的课程,终于在动听的下课铃声中迎来了收拾书包的美妙时刻。
坐上妈妈的电动车,心情无比舒畅,迎面而来的春风,路边泥土的气息,油菜花的香味混杂在一起,将我沐浴得如痴如醉。
突然,我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一棵刚刚开满桃花的桃树,侧身倒在了“血泊”中。数朵嫩粉色的新花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便凋谢了。残阳如血,映照在树身上,如同一场残忍的屠杀。浸过雨的河深了几许,一些漂浮物荡漾在水面上,似是一种讯息,一种预示,一个警告,一份通牒。大自然呵,只在那么一瞬间,你便迫不及待地把我带入了美丑分明的两个极端,让我颇有些应接不暇的意味。
常记幼时,河水中仍有鱼虾的身影。一群小伙伴幻想着乘船远航,天真地聚到一起开始造船。那些大人眼中的破木料,全都成了我们的宝贝,直到船刚入水便沉没的时候,大家的幻想才泯灭了。即便如此,那份挥之不去的快乐依然固执地扎根在我们的心中。如风似的,转眼间,几年过去了,我长大了,逝去的童真再也找不回了。昔日我们的玩伴——河流也再不能恢复昔日的纯净,时常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又忍不住想起那两棵参天榆树和后院成片的芦苇和竹林。那两棵榆树少说也有百十来岁。小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拉手抱都抱不过来。一干干枝叶伸向空中,见证了数代人的成长。论起源,可以追溯到我的太太太爷爷那辈了,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最终还是毁掉了!茂密的芦苇荡,青翠的竹林也难逃厄运,相继成了一个个无头将军。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应此话,这一切,都是因为谁。欲望、财富和贪念,怕是最好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