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曾言“如果有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样子”。人立于世,世界就是一本书,诚如一位作家所言,人生三本大书是为“有字之书”与“心灵之书”。但我认为,这三者并非并列关系,作为新时代的读“书”人,就当将心灵融入“有字”与“无字”中。
“有字之书”是文化的积累与传承,中国古代造纸与印刷术并存,为后世留下了不竭的典籍资源,步入现代社会,网络媒体的书应运而生,电子书普及到大众手中,它们都可以被视为有“字”,因为这是一处记载,暂时无关人心。
“无字之书”是文化的拓展与领悟,社会以其复杂性裹挟着人们,而人们也从中学到了处世之法,除社会之外,无字之书仍包括经验与教训,带给我们学识、认知,涵养、想象、精神甚至万物法则,它们来自自身领悟具有“无字之书”的一切意义与特征——但我要说,仍然不够,因为它们不具有心灵的尺度,在人的心灵介入之前,这一切只是存在,只有介入之后,才称得上真正的意义。
“心灵之书”凌驾于“有字”与“无字”之上,是我们这代读书人理应的追求。不融入心灵这一必要条件,“有字之书”将成为谬误。“无字之书”将偏倚社会价值。当下中国,人均受教育程度逐年上升,但社会期望看到的和谐背景却迟迟未现。地铁藏书热,从欧洲席卷中国而北上广的各地铁站车厢里尽是随意丢弃的书本——这难道不是对“有字之书”的践踏吗?资深的大学教授对否定其意见的老人大打出手,社会戾气日益显现——这难道不是“无字之书”的遗憾吗?缺少“心灵之书”的阅读,一切其他方式都显得徒劳。如果一个民族分心于繁杂琐事,如果心灵的必要辅助不见踪影,和谐的社会氛围被急躁打破,总之,戴着“读书人”的帽子却蜕变为无畏的受众,那么文化的灭亡就在劫难逃。
我们是用心读书的人,读得最完美的,一定应是“心灵”这本书。张载的名句可以作为训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至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愿意一生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