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买了一包蚕卵,准备养它们,因为我家没有其它动物可以养。
打开快递盒,看到蚕卵开始是嫩黄嫩黄的,过了一周后,卵渐渐变成深紫色的,紫得发黑的那种。蚕宝宝马上就要“破卵而出”了,我看见它们从卵里悄悄地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窥视这陌生的世界,慢慢的整个身子爬了出来。蚕小小的,黑黑的,像极了一只只黑蚂蚁,难怪人们叫它们为“蚁蚕”。
我用毛笔把蚕宝宝轻轻地刷到桑叶上,它们开始吃了,我发现蚁蚕喜欢吃嫩桑叶,可能它们咬不动老叶子。听说蚕宝宝生长时会蜕五次皮,过了两三天,蚁蚕要蜕皮了,蜕了皮之后的蚕白嫩嫩的,摸起来像椰子味的果冻。
过了五天后,蚕又长大了一些,开始吃较嫩的桑叶,我发现被蚕咬过的桑叶上有一个个小洞,洞的边缘不是很规则,呈现弧形的波浪线。
四天后,蚕又要蜕皮了,这次蜕皮了的蚕也是白色的,但白色中点缀了那么一抹淡淡的青色。它们开始爱吃较老的桑叶了。
七天后,蚕宝宝有我的大拇指的一半粗,雪白中透着青,吃老桑叶,它后足紧抓着桑叶,它的背虚弓着,头部紧贴着桑叶边沿,来回穿梭,像弹簧一样反复运动;嘴巴像割草机一样,只见桑叶的缺口呈弧形,咔咔咔,咔咔咔,这声音要是用扩音器放大,可能是美妙的催眠曲哦!蚕又开始蜕皮生涯,半小时后,蜕皮快要成功了,哎呀,还有一点儿套在尾足上,我迫不急待要帮它了,我一点点一点点地拉扯,蚕宝宝也挣扎着向外爬,仿佛在配合我帮它脱掉陈旧的外衣。
这天放学回来,我看见养蚕的盒子里有绿豆大小的颗粒,蚕宝宝的尾巴一动一动的,然后就有一个黑色的“豆子”从尾巴下面滚了出来,哦!原来它在排泄,这就是它的粑粑,会滚动,还挺可爱。
蚕已经蜕了五次皮,已经变黄变扁了,已经不再吃桑叶了。它开始爬行,爬一会儿就昂起头,左右晃动,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终于它爬到了盒子的角落,停止了前进,用嘴里的丝从上往下斜拉,不停地拉,使盒子的角落都被它的丝罩满。然后它利用这些斜拉的丝当定位点,再横向拉丝,借用盒子角的两边壁形成了一个专有的空间。一层丝,两层丝……从透明的丝网中织成了一个椭圆型,这时候还能隐隐约约看见蚕的身影,随着一遍一遍无数遍蚕丝的叠加,这个椭圆型的颜色越来越白了,最后成了一个雪白的椭圆球,一点儿也不透光。它终于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这就是茧。我的盒子里有雪白的、米黄的、淡红的茧,横七竖八地躺在它们的网床中。
又过了两周,蚕“破茧成蛾”,交配后,雌蛾产了卵,就长眠在盒子里了,这就是蚕的一生。
从卵到蚁蚕,从蚁蚕到成蚕,从成蚕到茧,从茧到飞蛾,幸勤吃桑和多次痛苦的蜕皮,留在世间的只剩下蚕丝和蚕卵。蚕丝给人类织成美丽的衣裳和华丽的饰品,蚕自己却无它求。这使我想起了我的爷爷,一生劳作,只为服务社会和爱护自己的子女。老师又何偿不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怀和教导她的学生,无私付出不求回报。
我还想起了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我爱蚕,我爱蚕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