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最美是荠菜花。在溪畔,湿润的土地上星星点点地散布着细小娇嫩的乳白色花朵。它从两三片轻薄的叶片间,怯生生的露出娇柔的脸庞,装点着冰冷的早春的梦,柔和的春溪的梦,婀娜的燕子的梦,天真的稚儿的梦,浪漫的少女的梦,鲁莽的少年的梦……
夏天最美是栀子花。在水塘边,从土地里,探出一对厚重却不笨拙的浓绿色叶片,数朵亭亭的温婉的花苞于细弱的茎上怒放。雪白的花瓣薄弱却不轻佻,端庄地包裹着奔放的花蕊,矜持却不淡漠,在烈日下透出几分从容,几分淡泊,几分清幽。
秋天最美是芦花。在金秋闪耀的阳光下,延绵数里的芦花肆意地盛开。轻盈的絮状花朵随风招摇,仿佛只需一声满足的轻叹,它就会旋转着飘上云端。夕阳斜照,飞鸟在苇丛上方掠过,夹杂着些许倦怠的秋风轻拂着芦花,激起层层微漾的波浪般的摇曳,雪白的芦花,迎着凄婉的夕阳,随着悠然的晚风,摆动着柔美的身姿。
冬天最美是木棉花。劲挺的枝条上,绽放着血红色的木棉花。花瓣含蓄地微张着,花蕊探出,在黄色的蕊上添了几点墨黑,明艳却不妖娆,显眼却不张扬。落了雪,冰冷的白色衬上艳丽的赤色,那白不再是单调的存在,红赋予了它存在的意义;那红不再是张扬的存在,白也赋予了它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