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老槐树刚刚抽出嫩芽,芽尖上还眨着新白嫩绿,迫不及待地我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等槐花开了我一定要第一个爬上槐树勾下一串串槐花,眼馋那些平日里招惹我的讨厌鬼。
这棵老槐树已经扎根这里几十年了,是我姥姥家门口最粗壮的大树。绕过大树推门而入便是我小时候的乐园。门厅过道的石缝里,春有迎春花的争艳、夏有蛐蛐、蝈蝈等小虫的演奏、秋有石榴、海棠的热情,冬有凌寒独自开的红梅。
记得小时候,老院里常有蝴蝶、蜜蜂、蜻蜓在花园做客,对于这些常客我自然也是没有放在眼里的;一天午后,妈妈午睡了,姥姥躺在躺椅上在槐树荫下陪我,我悄悄的躲在水缸后面往刚捉来的蛐蛐瓶子里塞泥巴,忽然眼前一闪,啊!是一只“老鼠”窜出来,情急之下顺着水缸往上爬,那水缸里是装满水雨水的,平日里是用来浇花的,可能是受了我的惊吓,那“老鼠”竟然掉水里了。我一把从水里给拽出来,揪着尾巴大喊,妈妈和姥姥惊慌的跑过来一看,“我的天啊!这哪里是老鼠,是一只松鼠啊!”妈妈和我兴奋极了,这深宅大院里还有这精灵。
在这老院里,我幸福地成长了七年。在那水缸后面捏泥巴的小男孩是我,在绿树荫下逗蛐蛐小虫的小男孩也是我,在院子中间追着一只青蛙蹦跳的小男孩还是我。
如今,老院子已经拆迁了,可每当我经过步行街那条路的时候总要看看老院子的位置,因为这里曾经是我幸福的乐园,也是我梦里回去过多次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