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电冰箱、彩电、洗衣机……”
“哎——你身上那么脏,别进来!”
她头一低,眼皮一垂,露出一丝淡淡的尬笑。
我进屋拿了十几个废纸盒,掂量了几下。会不会太轻了?这几角钱都卖不到吧?神经元似乎被醋坛泡过似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是感觉大脑一片麻。
“奶奶,家里有没有石块或者不值钱的重家伙啊?”眼睛一闪,心神不宁,好似孙悟空在天庭酿下了大祸。
“有的。”奶奶递给我一块木头,眉头一皱,牙齿一切,一吸凉气,略有生疑,“你要这个干什么?”
“反正有用的。”怕被质问,一溜烟地跑到客厅,把木头放在废纸盒的中间,用绳子一系。呵!天衣无缝!快乐情愫如电流通遍全身。
“喂!”
苍老又粗糙的大手接过去,她好像感受到重量了,似乎得到了一个“无价之宝”,如在沙漠里的商人发现了绿洲和水源,眼前一亮。
“多少钱?”我故意踮起脚尖,偷偷瞟了一眼秤,应该不少钱吧。
“5块。”
“喏,5个硬币。”我把硬币洒在门外的地上,声音格外刺耳,揪心。门“呯”地猛劲儿一关。
我绕着桌子一直转圈,心里镂空,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你说,那个收废品的,会不会发现我把木头夹杂在里面鱼目混珠啊?
“咚…咚…咚”
“谁啊?”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收不起!”她把木头放在地上。
“还有,这是你家的吧!我也不要!”
我接过她手里的香烟盒,一打开,哇,全是白花花的钞票,这才想起,那是刘叔叔上午来喝茶时落下的,说是给别人送礼的。
“你这样做会让我们一整天的辛苦都白费的,还有,不要瞧不起农民工!”
“呯”
心慌。窗外,含羞草被风儿吹得叶子聚拢,是在告示着我什么呢?那一刻,我好想拥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