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爱,莫过于那一片莹莹灯光。
——题记
小鸟的归宿是蓝天,船只的家园是港湾,这都源于爱。时光阡陌,在我的记忆深处,总有那一片柔和的灯光。
一天下午,我背着书包在花坛中跑来跑去,裤子被划破了,抽出好几条毛边。站在家门前,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裤子,看来它是“饱受了皮肉之苦”,这下子可怎么跟外婆交待?
我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点点紧张,叩了叩门。外婆打开了门,没出一秒钟,便以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活像观察大熊猫。“你……你去哪疯了?你这个丫头,把裤子刮成这样,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一连声的吼骂让我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怕外婆会看到我的眼泪,我径自走进房间,“呯”的一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任泪水无声地流,过了不久竟然慢慢地带着眼泪进入了梦乡。
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我一时迷糊,竟不知是什么时间了,耳边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细碎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可能是幻觉吧,我心想。可是去禁不住吸引,悄悄拉开门,看见外婆房中有一团莹莹灯火,很小又非常柔和,灯下坐的是外婆。她抹了一下老花眼镜,望望灯火,轻叹一声,对旁边的妈妈说:“今天我真是太冲动了,不知道这灯开得大不大,她醒了没有。都怪我,没有控制住情绪。”
原来,外婆在帮我缝衣服。她戴着老花眼镜,眯着眼,用双手捏着细细的缝衣针,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股淡淡的酸楚涌上我的心头。
缝衣针在外婆手里上下翻飞,针尖上透出刺眼的亮光反射在墙上,那小亮点在墙上跳跃着,不停息的一针一针,似乎汇成一个个爱的音符。
突然,只见那亮点停住了,我的目光移向外婆,她的手指被针扎了一下,正不停地向外冒血,她愣了愣,用嘴吹了吹,吮了吮,用手挤了挤,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穿针引线。
外婆还在一针又一针地缝着,头上也已经沁出了汗珠,花白的头发在我的眼中晃着,那么晃眼。我打了个寒战,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衣服,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外婆的身子一顿,说:“朵朵,你在门外吧?我……今天,是外婆的错,外面冷,去睡吧。”
霎时,我的泪水又一次流下来,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只是有些说不出的感动,为爱而感动。我离开那莹莹灯光,带着满心的感动与淡淡的惆怅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