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坝前有一条河,很安静,水很清,水中的一切都明晃晃的:鲤鱼调皮地把蝉翼般赤红透明的尾巴甩在鹅卵石上,溅起一圈圈荡漾的涟漪,水中岸边的倒影随着水波荡来荡去;有时岸边大树上的喜鹊突然惊飞,水里的鲤鱼一个旋儿钻进水底,尾巴把水搅得浑浊不堪,但不一会儿,水又静了,清了。
初夏时分,烈日炎炎。河上游清水湾村的鸭栏被黄鼠狼啃了一个洞,鸭子们夺洞而出,顺着清水河飘了十几里,来到大坝前。从此,我便多了一群动物朋友。
(一)青头潜鸭
刚开始,我觉得捉鸭就是偷鸭,所以迟迟没下手。到后来,胆子渐大,我便冲到大坝上抓鸭子。成群结队的鸭子越过大坝,逃之夭夭。最后只有一只半大鸭子没能越过,被我捧回了家。
当它从惊奇中反应过来,便“嘎嘎”地呼唤同伴,同时使劲扑打翅膀,想挣脱我的怀抱,眼神充满恐惧。渐渐的,它体力耗尽,我喂给它奶瓶,它“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便沉沉的睡去。
我将它放入门外的院子里。瞧!它的嘴为蓝灰色,有浅色次端斑,头颈部为暗绿色具金属光泽,如亮闪闪的绿铠甲,腹部和两胁白色。嗯!真好看,你现在就是我的小宠物了。
我翻开雁鸭手册,惊奇地发现,它竟然是一只青头潜鸭。
(二)调皮的青头潜鸭
一天,“嘎呀”嘶哑的惊叫声传来。我赶忙冲出家门,见一只野狗钻破院门,伸出臭烘烘的爪子,逼近青头潜鸭。我大喊一声,野狗转向我,不知是怕我还是怕人类的火药枪,反正头也不回的跑了,请也请不回来。
受惊的鸭子抖着凌乱的羽毛,像是见到亲人似的扑到我的怀里,不停地发抖。我把它抱到写字桌前的火炉边。不一会儿,它平静了下来,跳到书柜上将一本本书抽下,堆在地上,然后使劲一蹦,稳稳地落在书堆上,躺了下来。
十分钟后,它觉得没意思,从床上爬起来,从卧室里找到哄弟弟睡觉的芦苇帽和棉花球。可它们实在太重,它便跑来搬“救兵”。它“拉”着我的手来到卧室,指指芦苇帽和棉花球,又“指指”它的床,我笑了一声,帮它推到它的床上。
这还不够,它把我桌上写作文的提神饮料——薄荷水一口气喝光了,趴在床上睡得很香很香。我温柔地注视着它,直到它睡觉,我给它搭了一个鸭栏,大得我都能在里面睡觉。
(三)我和弟弟的好朋友
不用说,青头潜鸭很快成为我家的新成员,最喜欢它的当然是我和弟弟。
我和弟弟去上学,体育老师送出“怪招”——让我们走鸭子步,可是弟弟愁眉苦脸地摇摇头,太难了。
这时,鸭“老师”就闪亮登场了,它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纠正弟弟的步伐,教它走鸭子不时摇摆身子,“嘎嘎”地叫。教完后还不忘向我讨学费——两颗坚果。呵!可爱的小家伙。
(四)“鸭生”苦短
随着青头潜鸭在我家安顿下来,我和弟弟度过了最快活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第二年冬天的一个清晨,我起床发现鸭子挺着身子躺倒在床上。我拍拍它,没什么动静,再拍拍,发现它已经静静地死了。
心爱的鸭子朋友离开了,我们也流光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