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丝的风,空气也似乎凝固了,使得本就已经死气沉沉的教室显得燥热无比。
他瘫坐在椅子上,沉重地喘息着,那声音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咆哮,喘息声中不仅带着疲惫,还有几分不甘和失落。豆粒大的汗水源源不断地从他头上冒出,滚到眼角边,与泪水混为一体,又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教室格外的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呼吸声,以至于他的汗滴声显得那么的清脆和响亮。
老师的眼神在安慰他,他置若罔闻,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那一刻,他仿佛像一个迷失在黑暗的迷宫中,找不到方向。他那因剧烈运动而燥红的脸,再加上难过而愤怒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通红了,如果你在近一点,可能都可以看见他血液的流动。
放学了,没有一位同学去找他询问篮球比赛的结果,因为大家从他失落的眼神已心领神会了。毋庸置疑,他输了;没有同学再说什么他,因为此时的语言就像是一滴水滴进大海里,没有丝毫的波澜,显得那么脆弱和苍白无力。也许,时间会治愈一切发炎的伤口,片刻的安静才是最好的疗伤良方。
虽然只是一分之差,他却是与冠军失之交臂,虽然有对方的犯规未被吹罚的因素,虽然他是整场比赛的得分王,但是依旧掩盖不了输掉比赛的事实。
“如果最后一投能再瞄准一点,如果没有那次犯规,如果比赛时间能延长一分钟,哪怕是30秒,可惜没有如果,唉!……”他自责,他懊恼,他后悔不已,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一般,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那输掉比赛的一分,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无法从失败的泥潭中全身而退。
几个“战友”之所以对他一言不发,是因为害怕适得其反,在他的伤疤上撒盐,让他变得更加地难过。更何况,大家也都沉浸在输掉比赛的痛苦之中。大家都默不作声,放学后教室的气氛依然没有减掉凝重。原本还算明亮宽敞的教室,仿佛变得越来越阴暗,越来越狭小,被一股压抑、肃杀的氛围所笼罩……
最后他还是走出教室,抬头看看阴暗的天空,也许是对他英雄落幕的惋惜,以这种方式替他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