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寒冬,家里添了两位新成员,是一对鹦鹉,我高兴极了,每天回家都要急切地去问候它们。
两只鹦鹉,一只披着一身蓝白色的羽毛,似雪;另一只披着一身黄色的羽毛,似阳。因为笼子只有一个喝水口,有时两只鸟便因喝水而啄起来,时不时地还会叫上几声,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吃食物时更是如此,犀利的眼神四目相对,似乎要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一般。有时它们在我学习时为争食物鸣叫起来,我将盛放食物的盒子拉出来,它们便暂且熄火。可等我再放回去,刚走不久,它们便又吵起来,让我哭笑不得。
深冬已去,炙夏已来,这对欢喜冤家仍然如此,每日都打着、闹着。可有一天,那只像太阳一般的鹦鹉突然将头转过去啄自己的身体,那只蓝鸟有时也帮着黄鸟一起挠。日复一日,它身上的毛快掉光了。我们一家都为它担心起来,寻找治疗办法,自此,它们之间的欢声笑语少了,黄鸟失去了争论的力气,而蓝鸟则是没了兴致,还时常用深邃的眼神望向黄鸟,充满担忧。不久以后不幸还是来了,黄鸟永远离开了我们。我把黄鸟埋在家门口的大槐树下,有时也会把蓝鸟放在大槐树旁,而它似乎明白什么,眼里充满了对曾形影不离的同伴的深深怀念。
为了避免悲剧再一次发生,我们将蓝鸟送到姥爷家,当父亲带着鸟逐渐远去时,我充满了不舍。夏又至,我习惯地去门口看望那棵大槐树,电话响了,是姥爷打的,传来的是蓝鸟的噩耗。此时,鸣声已停,门前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