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还真是冷,冷得还不是一星半点。
我怀里正捧着《史记》,却想着今天与田梓润吵架的事儿!纸团明明是他扔的,为什么说是我!我气歪了鼻子,红了眼眶。
倏得,一道金光把我缠住,丢入《淮阳侯·列传》。
我揉着太阳穴,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一张放大了的脸盯着我。“啪!”我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接着翻身一跃,指着地上正揉着脸的大汉,头一挥,抿住嘴,压下惊讶,询问道:“阁下何许人也?”他咳咳嗓子,接着拔出三尺长棍,有点儿结巴:“在……在下韩信,你是……何人?”看着这个呆大汉,我忍住笑,拱手作揖:“在下殷毅航,幸会!望与阁下结为好友!”他嘿嘿笑着,答应了!
走入一所酒馆,原本正笙歌的人们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回过头来瞅向我们,便开始议论:“这韩信不是那蹭别人饭食的人吗?”“对呀,他上次还钻别人的胯呢!”“啧!真不要脸。”
我听着,气得脸色都发青了,手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回眸却见韩信面带微笑,席地而坐。我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服气,正要冲上去与人理论,他却捉住了我的衣襟,掸了掸衣袖,露出了一个用花青色的“忍”字,他轻轻说:“能忍则忍,万不可鲁莽行事!知道勾践吗?我一直在学习他,在逆境中忍辱负重的品质,现在的我还未成大业,无法挽回自己的颜面。想当年我雷厉风行,如今却败落成了这副样子,愧于漂母啊!”
我一听便说:“别这样,你将来会成功的!”
我们踏出酒馆,便碰到了一位在大街上摇头拨脑吼着歌的男子:“韩信!吾乃蒯通!”他向韩信扑去,问道:“要不咱俩造反,三分天下吧!我打下手,我手下有兵,万事俱备,只能你点头同意了。”
“刘邦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我要报恩!”韩信声嘶力竭地吼:“不要再问我了,从此你我断绝朋友关系,我死也不会背叛刘邦!”
“你等着吧!总有一天刘邦会让你血溅殿堂,狡兔死,走狗烹。”蒯通吼着,挥袖而去。
“能忍则忍!”韩信端起拳头,皱眉低喃着,扯扯衣袂,露出花青色的“忍”字。
此时,一道电光从天际劈下,把我摔回床上。
是啊!跟韩信比起来,我和田梓润吵架这点事算什么?只需弯弯腰,把纸团捡起来不就完好了吗?
我揉揉眼睛,朗声:“信至国,召所以食漂母,赐千金,及下南乡亭长。”窗外的风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