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下一地金黄,一阵风,吹起了我的裙摆,片片女贞花瓣扬扬洒洒,伴着暖阳落在干净的地面上,刚是入秋,天儿还算凉爽,所以决定回趟老家。
“阿狗,回来了。”身后一个沧桑的嗓音将看呆了的我拉了回来,我转过身,奶奶抱着几本书,推了推老花镜,从门里踏了出来,不用说是奶奶又去整理她的“宛院”了。
这个“宛院”是老家后院的一间小屋子,一开始只是放些杂物,但不久便被奶奶收拾出来,当藏书阁了,奶奶爱书,是我打记事起即便明白的事,她把她所有珍爱的书都放进了屋子里,用木板在门上落落大方的刻了两个大字,“宛院”。
“奶奶今天看什么呀”我弯唇一笑,渡步上前凑过去,奶奶拍拍书面“连环画,你小时候最爱看的”说着便坐在了女贞树下,我靠在她身边,翻开的第一页。小的时候也是坐在树下,只不过是坐在奶奶怀里,看着年代很久了的连环画,怎么也看不腻,小小的我总是求着奶奶给我念书,如果奶奶不肯就蹭在她怀里,用小马尾摇啊摇,每次都会弄得奶奶“咯咯”的笑,这种办法屡试不爽。
到了大一点的时候就学会自己看书了,从“宛院“的一排排手中抽出最想看的,学着奶奶,坐在树下,有模有样的看着,但总是因为选的时间不对坐在树下,没一会儿便被叮了一身包,后来学精明了,就坐在房间里,看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看贾宝玉的“这位妹妹似乎在哪里见过”总是一看一下午,再抬头,奶奶逆着光走来“啊狗,吃饭了”。
如今我也还是喜欢着奶奶的“宛院”,许多我没来得及看的书,许多曾经最爱看的书,都是回忆,长大之后的我,喜欢在秋日午后从排排整齐的书海中拿出几本游记,坐在窗前,那时候的阳光正好,不烈却暖洋洋的。
“妈,宝贝,进屋了,外面凉。”不远处是妈妈在叫唤,“好”奶奶笑着,一片花瓣悄然落下,夹进了正被奶奶合上的书页里,她有些摇晃的站起身,逆着光走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