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长着高大的广玉兰的花坛里,开了一朵雏菊。
这雏菊开得平凡而又不平凡,花瓣是雪白的,然而又不是一般的雪白,是珠穆朗玛峰上圣洁的雪那般白。花蕊是金黄的,然而也不是一般的金黄了。这似乎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般金。就连碧绿的花杆,也不是普通的颜色了,这是桂林山水的那般绿。在阳光之下,它美得清新,美得脱俗。此时,甚至于身旁的绿草,也散发出一种神圣的光辉。
然而,这圣洁的花朵终是禁不住绿草的嫉妒的。它在那略显矮小的草丛中是那样的显眼。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这雏菊的命运:它会被人摘下,无情的丢在路边吗?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里,我的心情忐忑不安。
到了傍晚,它终是被人摘走了,光秃秃的花杆没有任何生机,天空中似乎悄悄飘过一朵乌云。
又过了几天,原先那朵雏菊消失的地方,悄悄又开出两朵雏菊。依旧是圣洁的白,阳光的金,山水的绿,只是多了一份柔嫩与天真。我宁愿相信,这两朵雏菊是那死去的花朵的孩子,它们继承了母亲姣好的美貌,也继承了母亲的遗愿:平凡地开在草丛里,不染上任何风尘,永远保持那洁白的身姿。
一周过去了,我期待着更多的惊喜。果然在晨光中,那雏菊越发美丽了。一,二,三……它已经增加到七朵,远远看上去,似乎在这美丽的春天,有一层雪,一层薄薄的雪,一层圣洁的雪。那绿草终于退却了,任由它们散发光辉,终于变成了一个温柔的摇篮。
古今中外,似乎没有许多人赞美雏菊。它没有梅花之香,也没有牡丹之容,但它那永恒的洁白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