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中的小麦金灿灿的,伴随着风的吹拂“滋啦啦”的响,我看到了一个人,在田野里辛勤的劳作。画面一转,坐在我面前的是正在喝酒的外公,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和善老头。
老了后外公就颇爱喝酒,不让他喝,他也不听,我看着他喝酒,外公仰头痛饮,面色酡红,和千百年前嗜酒如命的李白那样,肝硬化杀不死他们——那年那日的李白,酒入豪肠,七分酿成月光,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而此时此刻的外公,他的酒盏里没有才情,没有诗意,清冽之中,有的只是金黄的麦穗与六十年代的日光,他是土地的儿子,却也曾像李白那样挥毫泼墨,大地为纸,锄头为笔,无限岁月,汗水恣意。
我看着他喝酒,把酒言欢,给我讲过去的往事,虽然有些甚至离谱,但我总能从他身上看到,那个过去的外公,也曾是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就算干着最累的活儿,受着最多的苦,阳光依旧打在他身上,那是他年轻时独有的模样,现在的他是我的外公,坐着最软的沙发,喝着最烈的酒,月光洒在他身上,我闻到了一阵酒香。
外公与酒,外公与麦香,外公依旧是外公,岁月已漫长。